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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小傢伙這次嚇得不輕。
先前顧忌著張後,寧王只將她被刺傷的真相告知了家裡的大人。顧慮到庚生年幼,即使他是少有伶俐聰慧的孩子,然為穩妥起見,寧王仍是交代未扳倒張後之前,須得暫先瞞住他。直到這兩日庚生方知她沒死。
聽說前幾日裡,這孩子傷心得厲害!平日裡多饞嘴,多護食的主,那幾天兒,卻是再愛吃的東西都哄不了他了。整日整日的哭,怎麼哄也沒用,形容恁的可憐。
直待得知她還活著,並沒有死。小傢伙方破涕為笑重展歡顏,又變得乖順聽話起來。讓幹嘛幹嘛,乖得不得了。只盼著能早日帶他來見她。
寧王與她說起,口氣頗是讚許。只道這孩子是個有情義的,她倒是沒白疼了他。她聽在耳裡,熱在心窩。一顆心又疼又軟。
「娘,嗚嗚,娘啊!」庚生帶著哭腔再次湊過頭,捧住她的臉,軟糯糯的小嘴巴「吧唧吧唧」可勁的親著她的臉頰。
暖閣裡暖意融融,清言的心更是暖暖的,酸酸的。小傢伙熱呼呼的小嘴,以及縈繞在她鼻端的他身上熟悉的桂花味香脂,令得她為那人傷懷的心,亦是好過了些。
而門外聽到動靜的冬靈同陳嬤嬤,已是推門走了進來。頭先因怕擾著清言歇息,她們悄悄進來看過一眼後便立在外面等。本是要將庚生也一併帶出去的。
奈何小少爺怎麼亦不肯,只啄著腦袋小小聲保證,他一定乖乖的,就坐跟前守著娘親醒來,絕對不吵著娘親睡覺。這會見到冬靈同陳嬤嬤,庚生有些不好意思。卻是眨巴著眼,黏在清言榻前不願挪步。
好幾日不見,自個的主子又遭了劫。此刻,冬靈同陳嬤嬤看著清言,哪裡還能忍。又是笑著又是拿帕子抹淚。
「當家的,受苦了!」陳嬤嬤抹著臉,瞧著清言一臉心疼。
冬靈則走上前,對著似要坐起身的主子輕聲問道:「當家的可是要起來?」
清言笑笑點頭。
冬靈遂扶著她起身,動作輕柔小心翼翼。
清言於是笑道:「不妨事的,已經不疼了。」
冬靈替她披上擱在榻前小杌子上的貂裘,瞅著她眼下的青影,心知她的主子定是一夜無眠。師家同韓家的事,連她們都曉得了,主子定然亦是知情。
她心下難受,主子怕是擔心二爺,是以結了愁腸。想想二爺平白遭受那無妄之災,便是她也忍不住感到哀慼,何況是主子?
只聖旨已下,又何以轉圜?
二爺這回怕是枉死無疑!
唉,可怎生得好?
冬靈心內嘆氣,只覺世事無常。
她同陳嬤嬤只知當今聖上龍顏盛怒,下令斬殺師府一脈,連帶著禍及韓家。卻並不知韓家二爺在她們離開後的遭遇。
清言看她一眼,多年主僕相伴的默契,使得她對冬靈心中所想,多少猜到一些。看來她們也知道了韓家的事。念及此,原就沉在心口,壓抑在清言心頭的慟意,益發的深重,於無形中,一刻不停的揪扯著她的心。
何曾想,他那樣的人,竟會瘋傻成痴?
昨兒得悉他或許可以逃過一劫,令她對他的性命之憂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悲意。
真真物是人非,卻不過一年的光景!
清言心中哀傷,卻是強笑著朝才將乖巧讓至一旁,由著冬靈扶她起身的庚生招了招手:
「乖哥兒,過來娘這裡。」
庚生眉開眼笑,歡歡喜喜的坐上榻,依在娘親懷裡。
門外有丫頭朝屋裡探了探,知此時用不上她們伺候,便乖覺的自行退下。
「爹爹,可來了?」清言握著庚生的小手,笑著問道。
「來了,這會子老爺正同王爺在廳內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