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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努力剋制的情緒。
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雖然在再度走進這間房間之前,她已經無數次心理建設,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可她終究只是一個22歲剛剛畢業的學生,人生經歷過最危機的時刻,不過是10歲時的綁架,其他時刻,她都在父母精心呵護中長大。
抬手擦掉滾落的眼淚,蘇御再度仰頭看著顧淵:“或者說,我也想知道……”
經過這三天的審訊和調查,藉由警方提供的各種資訊,她怎麼也找不出蘇御挪用公司資金的犯罪動機。
貪婪?
慾望?
羨慕?
嫉妒恨?
她不相信一個如今在海上集團甚至金融界都算是風光無限的女人,會鋌而走險,挪用近1.3億資金,被發現的風險有多大?
她身為職業經理人,難道不知道?
作案成功率幾乎為0。
而且屬於嚴重的經濟犯罪行為。
任何一個有理智頭腦清醒的人都不會做這種傻事。
“蘇御一名家境普通的鳳凰女,好不容易考上哈佛,留學後又跳槽進入海上集團工作6年,被公司董事委以重任,升任海上創投分公司的cEo,甚至即將進入董事會,本來前途一片光明,又還清了鉅債,贖回房子,供弟弟讀書,母親請上私人看護,還坐擁多套房產,大筆現金,身價不菲,請問她把自己變成一個有精神失常的商業罪犯有什麼好處?”
“就算有一天,她“精神狀態恢復了”,留下這樣的人生履歷,請問哪家公司還敢聘用她?”
“她的一生都是汙點……”
被按在審訊桌上的蘇御一直用著“她”說著“自己”。
“或者……”
“你們會說,她已經有1.3億,根本不愁吃穿,弟弟又已經成功潤出國,只要成功減刑出獄,那筆錢可以供她揮霍餘生,才不在乎一個臭名聲,跑到國外去,誰認識?”
蘇御說到這裡。
就連壓著她的周迷都無法反對。
而她只是無力的倒在審訊桌上,眼神迷茫:“如果這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劃好的……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在成功出國後,我又回國自投羅網,還要逼死我的僱主一家?”
“這不是前後矛盾,讓你們警方來給我加罪嗎!”
“謀財就好。”
“為何害命?”
“我想不通……”
“我真的想不通……”
蘇御像是真的瘋了,腦袋在審訊桌上“碰-碰-碰”的敲打,一片紅腫,自言自語,魔怔了一般:“還有我到底是誰?……伊尹海上?……還是蘇御?……”
審訊室中。
一室靜默。
就連舔著棒棒糖的金澄也忍不住停了下來。
簡一停下手上敲打記錄的工作。
同情的看著蘇御:“老大……確實有太多不合情理的地方……我們要不再查查?”
周迷卻保持不屑的口吻,手中大力壓制著試圖自殘的蘇御:“她不這樣說,你一個新來的怎麼會相信她?”
金澄拿著棒棒糖,透過過往經手的各種精神罪犯詐騙犯,言辭堅定的說著:“一個高明的騙子會編造出讓人無法拒絕的謊言讓人相信。而且也許本意她並不是想侵佔這筆資金,只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打時間差週轉運作一番圖利,可沒想到被公司臨時發現報案,於是她回國想要向董事長解釋求得原諒,平息此事,卻沒想到解釋不成,雙方爆發激烈爭吵釀成更大悲劇。”
李叔沒有表態。
只是看向顧淵,而顧淵則是抬起他的天梭腕錶,又看了一眼時間。
最終選擇結束這沒有進展的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