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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浮紅光,如不是臉上經常帶笑容,憑他那猛獅般身材也會嚇壞人,要是發起威來,委實唬人哩!
過了衢州府,開始進入山區,過了雙港口,改由大溪河谷上行,這一地帶商旅漸少了。
官道在溪南,時合時分,翻山過嶺逐漸上升,快進入江西地區。
午間,秋陽溫洋洋,秋高氣爽正好趕路,到了竹山鋪,離常山只有三十里左右,窮酸說:“小夥子,該在這兒打尖了!你師父給了你一袋子金子,你捨不得裝飽我這不爭氣的肚皮?”
“前輩,趕到常山打尖豈不更好?嘻嘻!我相信常山的酒菜,決不會比這荒山小村的要差。”
“你真俗,小夥子,荒山小店的情調,比京都大邑酒菜又是不同哩!告訴你,別小看這處竹山鋪,村尾那一家小店,有上好的竹葉青,和火候恰到好處的肥雞與野味。但這酒與紹興的三年陳不同,是二十年以上的上品哩!”
“好好好!你這麼一說,可把我的酒蟲兒引出來了。”
“小夥子,酒能亂性,你跟著你那師父學到了驚人絕招,也學會了海量千杯不醉麼?年輕人最好少喝。”
“哈哈!三五斤老酒下肚,我比任何人都精明,你的良言留住,勸那些不喝酒的小夥子確是中聽。哈哈!請快走,真也該填填肚子了。”
村尾的小店確實小,只有一間小竹屋,外面搭了一座竹棚,擺了八張竹桌,每桌有六七張竹凳,棚外翠竹迎風款擺,“吱嘎嘎”發出怪響,裡裡外外全是竹,確是別有一番情趣,十分幽靜不俗。
八張竹桌,有六張有客人,窮酸大踏步領先入棚,拉開大嗓門道:“夥計,老主顧上門來也!先來兩罅最好的竹葉青,一盤玉蘭片炒牛肉,一隻幹悶肥雞,再來些大盤子醬燻兔肉。哈哈!儘管上菜,這位小夥子銀子多得是,不要看我糟老頭付不起帳!”
他一面叫,一面大馬金刀地在上首坐了!向鄰桌三名中年人和一名婦女一個少女擠擠眼,咧嘴一笑!
三名中年人一表人材,身材魁偉,穿青長衫,長衫不伸出一節劍鞘。少婦正是大好年華,珠翠滿頭,穿窄袖子繡芙蓉彩綾短衫,翠綠串流蘇小坎肩,湖水綠長裙,繫著一把窄鋒長劍,鑲珠嵌玉,寶光四射芙蓉臉,五官無一不美。在這荒野小村店出現,真是不倫不類,不合身份,岔眼之至。
少女更美,黛綠緞衫裙,同色坎肩,梳三丫發,只戴了三朵珠花環和一根鳳頭釵,身旁配劍是傳統的三尺佩劍,鞘上有一顆大紅寶石光芒四射,與她的右耳垂上那一顆紅色硃砂痣爭光。
妞兒的五官真美,任何一部分如果有些小變動,便會失去和諧的美。看身材,由於小腰上有劍護腰,顯得小不盈握,修長身材卻十分勻稱,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上天所能給她的都給了她。男人只消看第一眼,如果不怦然心動,這人決不是男人。
窮酸這種輕薄舉動,頓時引起一名中年人的怒臉,“拍”一聲扔下筷子,倏然站起。
少女翠袖一揚,中年人怒火盡消,乖乖地坐下光瞪眼。
春虹已看到了少女,他一向對女人缺少膽量,這也許與他師父一生不近女性修練有關。他瞥了少女一眼,只覺還未喝酒,酒已上了臉,趕忙扭頭,側身坐了。
“怎麼?你還沒喝酒,天!酒巳上了臉,你還吹牛說是海量?哦,大概是被人在臉上潑了一臉雞血。”窮酸怪聲怪調地叫,大指頭幾乎點在春虹的鼻尖上了。
春虹咧嘴一笑,道:“別胡說八道,咱們喝酒,一壺對一壺,誰醉了誰付帳,可好?”
“哈哈哈!明知我老不死身上一向貧得發酸,你要我付帳?我給你沒完,呵呵!”
春虹皺了皺劍眉,接過店家送來的酒罅,開啟泥封,倒上酒,道:“你老人家的語驚四座,小心這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