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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波雲詭譎、幽幽難測的人生。

黛玉看在眼裡，心中落下深深一嘆，人生在世，原是這樣的出乎意料，越嚮往平靜，便越不可得；越不喜紛爭，便越避不開。

可笑、可嘆、可憐。

第39章：攛掇

見元妃言語決絕、神態如狂，在場之人都瞠目結舌，無人說話，也無人移動，連呼吸都輕了起來。

房中氣氛凝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元妃目光輕轉，徐徐落向太后，見太后依舊一臉躊躇之色，沉默了一會兒，驀然心念一動，開口道：&ldo;臣妾知道，今日的舉止甚是失態，不過，相信太后定會體諒的，臣妾另有幾句話，想與太后單獨傾談，還望太后答允。&rdo;

聞言太后更是一臉錯愕，然而沉吟須臾，無法拒絕，便點了點頭，旋即四下一望，開口道：&ldo;哀家與元妃有話要說，其餘的人，都暫且退下罷。&rdo;

眾人聽了，無論心中是否情願，都異口同聲地應了，向太后行了禮，方魚貫而出。

候房中靜寂下來，太后嘆了一口氣，望著元妃道：&ldo;行了，這兒也沒別人了，你且將金釵放下，咱們好好說話罷。&rdo;

元妃沉吟須臾，便道：&ldo;太后有命，臣妾豈敢不應？&rdo;

說著，便依言放下金釵，理了理鬢邊的散發，旋即話語一轉，問道：&ldo;臣妾想請問太后，在太后心裡，是不是極欣賞明蕙郡主？&rdo;

太后料不到她會有此一問，不由得一陣怔忡，候醒過神來，斟酌著道：&ldo;不過是因她是忠臣之後，又身世堪憐，才略微看重一些罷了。&rdo;

&ldo;那麼，&rdo;元妃眸中流轉出一抹冷銳，聲音也低沉下來，&ldo;太后以為，今日之事，到底是誰之過？&rdo;

太后默默許久，嘆息道：&ldo;俗話說得好，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明蕙與賈三姑娘各據一詞，局外人實難辨別。&rdo;

元妃聽了，眼中浮現出深不見底的空漠，淡淡道：&ldo;其實臣妾心中清楚，太后的態度，一直模稜兩可，心中卻更相信明蕙郡主一些，不知臣妾說得可對？&rdo;

聞言太后&ldo;唔&rdo;了一聲，生恐元妃情緒又激動起來，便淡緩了語氣道：&ldo;並沒有，元妃不必疑。&rdo;

頓了一下，看著神色憔悴的元妃，聲音中帶著憐惜之意：&ldo;你痛失子嗣，哀家與你一樣傷心，無論如何，總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還是想開一些罷。&rdo;

元妃聽了，唇角浮現出一抹淺微的笑紋，一字一字，說得格外緩慢，格外清晰：&ldo;罷了，太后心裡想相信什麼人，不是臣妾能左右的，臣妾只想說，臣妾與林郡主間隙甚深，倘若太后當真憐惜臣妾，想給臣妾一個交代，就依了臣妾之請，為臣妾除掉林郡主。&rdo;

她說得如此直接，太后靜靜聽了，看著神色堅決的元妃，嘆息道：&ldo;今兒個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你的心思，哀家如何不懂？只是，不調查清楚，就妄下結論，實在有些冒失，何況，北靜王的話，也很有幾分道理，皇上對明蕙郡主的看重，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哀家，也不能過於拂皇上的面子。&rdo;

元妃聽了，不假思索地道：&ldo;在臣妾心中，只相信是明蕙郡主出手陷害，如今臣妾痛不欲生，只有除掉這個眼中釘，才有力氣再活下去，至於真相到底如何，臣妾不知道，更不想再做無謂的爭辯。

她說到這裡，羽翼般的睫毛輕輕一閃，聲音已經婉轉下來：&ldo;其實，臣妾力主除掉明蕙，不止是為臣妾自己，也是一心為太后清除後顧之憂，臣妾苦心一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