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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回報,只盼姑娘能平安無事,一生喜樂平安,於願足矣。&rdo;
黛玉眼中微微發澀,幾乎落下淚來,定一定神才道:&ldo;王爺待我如此,我甚是感激,只是如今形勢異於平日,王爺應三思而行。&rdo;
揚起頭,將淚水逼回,眼中卻泛出一抹深重的悲涼,艱難道:&ldo;今日墜入探春設計的圈套,我雖然有些忐忑,卻並不覺得絕望,只因我覺得,只要能說服太后,便能拖延到皇上回來,沒想到竟然功虧一簣,如今我當真不知,皇上回來時,會以何種態度對我,畢竟,他失去的,是一個皇嗣,而我,只與他相識一個月而已,倘若他不願信我,我的未來,便是死無葬身之地。&rdo;
水溶眉心一皺,彷彿不能承受她的話語一般,想也不想便道:&ldo;姑娘何必說喪氣話?無論皇上心意如何,只要有水溶在一日,就絕不會讓姑娘身陷險境。&rdo;
黛玉輕輕搖頭,依舊一臉抑鬱之色,半晌才重新開口:&ldo;王爺這些話,我並不懷疑,只是皇權赫赫,原不是能輕易逆轉的,王爺已經得罪了皇后,若是再君臣反目,我萬死難辭其咎。&rdo;
她說到這裡,舒出一口氣,看著劍眉星目、溫雅如玉的水溶,狠一狠心,咬著嘴唇繼續道:&ldo;王爺身份尊貴,博學多才,乃京都大家閨秀夢寐以求的良人,只要王爺願意,想嫁進北王府的女子不知有多少,至於我,本是不知有沒有明天之人,王爺為我付出再多,終是無用。&rdo;
水溶聽了,眸中浮現出些許不樂,須臾恢復過來,如常微笑:&ldo;原來說了這麼久,姑娘還是不明白我的情意,倘若我沒遇上姑娘,也就罷了,可是,偏偏讓我認識姑娘,見到姑娘的美好,我如何能放手忘情?至於那些女子,不是我所求,她們再好再尊貴,與我何干?&rdo;
他說到這裡,將手放在自己胸前,一字一字說得格外緩慢,格外鄭重其事:&ldo;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負,是溶的心願,世間女子再多,溶真心喜愛的,永遠只有一個,有資格做北靜王妃的,也只有一人而已,溶早已立誓,若能得姑娘應承,溶此生無憾,必定視姑娘如珠寶,絕不虧待,倘若姑娘不情願,溶絕不會勉強,只能終生空懸正妃之位,嘆一聲無緣罷了。&rdo;
他這番話,語氣並不高,然而這樣直白而炙熱的情話,直逼入耳中,黛玉只覺得心跳得厲害,感動之中,夾雜了幾許忐忑,隱約還有幾分歡喜,漫天匝地而來,幾乎將她的思緒湮沒。
閨閣禮教,向來都是森嚴的,但卓文君的名句&ldo;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負&rdo;,黛玉豈會不知?當日住在賈府時,她總會於用夜深人靜之時,反覆吟誦,心中萬分期待,卻也隱約帶了一點感傷和懷疑,那麼美麗多才的卓文君,一旦年華不在,也被司馬相如辜負了,由古窺今,兩情相悅之後,真的能白首不負嗎?那樣美麗的感情,當真能存在於俗世嗎?
到如今,有一個男子,站在她面前,溫柔地說,願持子之手,與爾偕老,如何能不讓她深受震撼?
許久,她終於恢復神志,抬起頭來,與他相對的一瞬,見他劍眉星目,皎皎如月,眼睛凝在自己身上,雙瞳熠熠,黑若深潭,彷彿望不見底,唯見她的身影,縈繞其間,漾出融融暖意。
那樣的目光,彷彿越過了荏苒時光,漫過了萬水千山,一如初見時,然而那份隱忍的深情,卻似停滯了許久的潮水,終於穿過霧靄迷漫的紅塵,噴薄而發,讓人覺得,即便世事變遷,滄海桑田,也不能讓他目中的情意減少半分,讓人覺得,所有的刀光劍影,都能在他翩翩如玉的笑中化入了無形,所有的艱難眼淚,都不必獨自承擔,這一方天地,有他在,只餘柳輕花香,月白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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