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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傑連忙說道：“使不得，使不得。不用掛靠，這是留給諸位的發財路。我只需要一個單位的證明信，能過去看看就行。”
李廠長皺著眉頭：“只要介紹信？”
楊傑回答：“那當然，現在那邊是什麼情況，都是兩眼一抹黑。”
周衛國業回答：“楊兄弟的意思是，他先去那邊考察考察。如果可以和港商搭上線，到時候就可以拿咱們的貨，直接銷售出去。”
“廠長，這可都是外匯啊。”
楊傑補充道：“當然，要是有什麼問題，那是我個人的事情。這與諸位領導可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李廠長這才明白：“這是大好事啊。你放心，只要搭上線，你就是廠裡的大功臣。起碼給你一個科長的職務。”
李廠長安排了一個人隨行。
此外，周平也來了。
他的崗位則是留給了那個年輕不靠譜的堂侄兒（因為實際年齡差不多）。
楊傑、周平、李建國，三人都算是服裝廠銷售科的臨時工作人員。
萬一外面的電話打進來查身份，那就是口頭上的正式員工。
此外，楊傑還批了兩萬元的貨物。
周平也咬咬牙，從廠裡拿了5千元的貨物。
李建國就簡單多了。
他是領導的親戚，直接白撿5千元的餘貨。
這是屬於企業特有的邊際成本，也是最簡單的被內部消耗了。
楊傑還是小看了李廠長的能耐。
市場上的衣服銷售價是三十幾塊錢。
他找銷售科拿貨是20塊錢。
而李廠長給的價格只需要4塊錢，完完全全的抄底成本價。
2萬塊的貨物，那是有2噸重。
周平：“咋辦？”
楊傑回答：“託運吧。反正有介紹信。”
現在是不講究人貨分離，大家都恨不得和自己的貨物同吃同睡。
周平吃得了這個苦，李建國也是。
比起發財夢，這都是小問題了。
幾人帶著金屬水壺，壓縮餅乾，就匆匆忙忙的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哐當、哐當嗚嗚嗚”
火車在一片山野之中停下了。
外面是密密麻麻的鐵絲網，裡頭就是寶安縣。
啥叫特區？
這就是特區。
全城四周都被鐵絲網包裹著，幾個主要通道都有邊防軍和民兵檢查。
當地人就像是被困在巨大的鳥籠裡面一樣。
你進去了，沒有特殊情況是出不來的。
特區是讓你外銷，而不是內銷。
這也是為什麼，這邊很有多的貨物，也很難衝擊到內地市場上。
“證件，介紹信。”
楊傑立馬掏出介紹信：“給。你們兩個，快點。”
“來這裡做什麼的？”
楊傑回答：“單位要求，辦廠。我們幾個打個前哨站。”
“包裹是什麼東西？”
楊傑：“衣服，褲子，襪子什麼的都有，廠裡的貨物。領導說這些香港同胞沒準看得上。”
對方搖搖頭，覺得好笑。
說實話，內地的衣服成本並不佔據優勢。
這匯和美元的匯率是25:1，這是官方的匯率。
其實還有一個官方的匯率，是7:1。
這是別具特色的雙重匯率調控。
但黑市匯率16:1，就及其恐怖了。
在81年到82年，官方最高可達50:1的比例。
這都是蘇聯81軍演帶來的禍端，大規模的社會“精英”和企業家企圖外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