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一)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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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文安一直未娶妻,待薛凌出生。日常除了練武巡防,便成天跟在薛凌屁股後面喊崽子,不是給吃給喝拍馬屁,便是教劍練招講傳說。唯有薛弋寒揮鞭子的時候躲的老遠。
待薛凌五歲,又來一老頭,日子就過得越發慘兮兮。除了雜七雜八的叔叔伯伯打不贏,十七八匹馬堅決不給她騎,如今又多上一堆不知所云的書要背。身上肉隔幾日就要癢一次。她還知道後院有個病秧子,長的和她一般無二,只小了許多。一看著她要高興好久,因為薛凌總有各種新奇玩意帶去。
這種日子白駒過隙,等薛凌長到十歲,薛弋寒看著她,雖嘴上嫌棄,心裡自是讚許的。
女兒家小時候比男孩子還長的快些,薛凌已高了薛璃一頭有餘。有了少年神將的名號。雖有自誇之嫌,可薛弋寒又覺得薛凌能擔起這個名號。
他小時候是養在皇城,雖說也是自幼習武,但斷不如薛凌這般日日耳濡目染。一個三朝太傅又時時的盯著,養的薛凌一身名門風範。
念及薛凌年歲見長,薛弋寒覺得自己的兒子已是時候擔事了。在薛凌十一歲生日那天將薛凌叫進書房,長談了一個鐘頭有餘。再出來,薛凌就真的成了薛凌,再不是薛弋寒偶爾叫的落兒。
她知道了那慘烈的一戰,知道了母親之死,知道後院那個病秧子是她親弟弟,知道她這一生要以將軍的名義活下去,知道了男女之別,知道了她許多疑惑的答案。
但實際上,薛凌還小。她知道一些事,卻算不清這些事的重量,更無從算起,這些事會壓得她這一生喘不過氣來。
薛凌開始能出城巡防,雖然每次出城身後肯定跟著魯文安,但這種自由也歡喜的很。
城內民眾不多,自是無聊之極。出了城縱馬便能看見戈壁,間隔著大大小小的草皮,有一種粗礦的美。
在往前幾十裡,就是胡族的地頭了。薛凌熟知那些歷史,但她十來年的生活裡,並未交戰,究竟有多殘酷,總是紙上行來終覺淺。
巡防無聊,將士都自找樂子,薛凌除了成日帶著弓,還隨身拎著個袋子。
薛璃養到十來歲仍是成日在屋子裡,知者寥寥。薛弋寒只說是故人之託,有疾,見不得人,日常不得怠慢,將軍向來重義,倒也沒人懷疑。
想是長久無聊。薛璃某日翻著些玉雕的書就一發不可收拾。薛弋寒也由著他,還託人從京里弄了上好的刀具和一盒子玉塊來。但美玉總不能無限量的供應著。薛璃便退而求其次的成日在房間裡刻石頭,幾年下來手藝居然能拿得上臺面。
薛凌不知道拿什麼討好他,出門看著好看的石頭便一股腦全帶回去。
這期間薛弋寒回過幾次京,只一次帶著薛凌。家裡的老夫人摸了摸似乎並不甚喜歡薛凌,直哭的昏天暗地,只罵著薛弋寒道“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叫我去了黃泉,如何和你爹交代啊”。
京城繁華,然薛凌年歲小,不被准許私自出門。府裡規矩又多,沒幾日就生厭,迫不及待的回了邊關。又過起了日日當崽子的生活。
薛弋寒平日頗為嚴厲,但身邊人喜歡逗弄薛凌,到底是驕縱多些。所以她的性格反而頗為灑脫,日常瑣事也懶得惦記,活的肆意張揚。
一身白衣赤馬,越來越像個真正的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