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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我又做夢了。我夢見了小時候,在姥爺家。夢中的姥姥姥爺還是五六十歲的樣子,十來歲的哥哥,正坐在葡萄架下的小方桌邊,寫著家庭作業。姥姥姥爺,在小方桌的另一邊,在蜂窩煤爐上炸丸子。
姥姥姥爺相對而坐,他們之間隔著蜂窩煤爐,他倆旁邊的小方桌上放著兩個盆,一個裝著丸子的生料,一個裝著炸好的丸子。姥姥用小勺舀起餡料,在盆壁上團幾下,就是一個圓溜溜的丸子,放進鍋裡。姥爺那邊一手拿著笊籬,一手拿著長長的筷子,夾起一個炸的金黃金黃的丸子,放在笊籬裡。
我坐在小板凳上,遠離爐子,但又看得清炸丸子的整個過程的地方。我和哥哥被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教育的很好,從來不挑食。可即使我們不挑食,也有最愛吃的,和最不愛吃的。我想我們每一個人都這樣吧,我小時候不怎麼愛吃蘿蔔,可蘿蔔丸子我是百吃不厭。
無論是蘿蔔丸子、肉丸子、豆腐丸子,大丸子,小丸子,除了藥丸子我不愛吃,是丸子我都是愛吃的。一鍋金黃酥脆的丸子炸好了,姥姥姥爺正叫我和哥哥吃丸子,我突然間醒了……
我看看窗戶外面那黑的不能再黑的天,想起梁實秋在他的《就只知道吃》中說:我想人沒有不愛吃炸丸子的,尤其是小孩。
我小時候,根本不懂什麼五臭八珍,只知道小炸丸子最為可口。肉剁得鬆鬆細細的,炸得外焦裡嫩,入口即酥,不需大嚼,既不吐核,又不摘刺,蘸花椒鹽吃,一口一個,實在是無上美味。可惜一盤丸子只有二十來個,桌上人多,分下來差不多每人兩三個,剛把饞蟲誘上喉頭,就難以為繼了。
我突然無比渴望天儘快亮起來,很少有這樣渴望天儘快亮的時候,我渴望著……渴望著天亮了,我要做炸丸子,蘿蔔丸子、肉丸子、豆腐丸子……翌日,天一亮,我就麻溜滴起床,做好了早飯,又麻溜滴地吃了。
提著菜籃子就去了山下,村口的早集,買蘿蔔,買肉,買豆腐。回來就抓了馬修,納西爾和薩利姆做壯丁,剁蘿蔔剁肉……公公婆婆和爺爺巴澤爾去瑞士旅遊,只有我爸媽在家。他們晨練回來,看見馬修他們三個忙活的熱火朝天,就開口問道:“麗啊,今天怎麼想起吃丸子啦……”
“嗨!我今天做夢了,夢見我和我哥小時候,爺爺奶奶炸丸子,那麼一大盆炸蘿蔔丸子,肉丸子,剛端上桌,正想吃吶……就……”“就醒了……看來是我閨女饞丸子吃了,夢裡沒吃著,醒了得吃著才行。”“知女莫如母,媽!肉丸子你調的味最好的您來成啵。”
“行!讓你這麼一說,我的饞蟲子也給勾上來了,媽調味。”我爸,去廚房把炸丸子的專用工具找了出來,因為三胞胎他們也愛吃丸子,我爸特意找了粗細合適的竹子,挖去一邊,形成一個前端開口的槽,把丸子的餡料,填滿竹槽,再用竹片一撥,一個圓溜溜的丸子,就進了鍋裡。
家裡人多,我們就像當年我爺爺奶奶那樣,把爐子搬到院子裡,架起兩隻油鍋,我和衛維恩,我爸和我媽,開始炸丸子。好不容易興起吃丸子的心,那不能只炸一點,必須多多的,必須左鄰右舍,幾個閨蜜,還有常來常往送吃的人家,都得分一下。
馬修他們三個一聽,立刻給包安邦,還有有幸能來吃丸子的同伴,打電話,抓了他們的壯丁,來剁蘿蔔剁肉,他們三個戲稱“不勞動者不得食”。我們一邊炸丸子,一邊聊天。我忽然想起一件有關炸丸子的“趣事”,於是!就問我媽,“媽!您還記得我姥爺家東面的我呂叔嘛……”
“記得啊,他兩口子都是天津人,說話可逗了……”“就是我五歲那年,呂振華,呂叔的老四,過年前排隊去買油買肉的時候,把油票肉票和買油買肉的錢都給丟了……”“啊喲,過年前丟了,沒地兒淘換票去,錢還好說,這副食票丟了,這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