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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把刀拿來,本王要親自動手。&rdo;
&ldo;是。&rdo;
幾個役使走上前來,將君晗從架上提起,又重新綁在一張巨大的桌子上,兩隻手臂高高的舉過頭頂,用黝黑的鎖鏈緊緊的束縛在桌腿上,而雙腳和腰間同樣被束縛著。
隨後膝蓋一涼,下腿的衣裳就被強行撕扯開來,露出傷痕累累的兩條小腿,在深沉的地牢中更顯得異常淒楚。
君晗笑了,笑的淚流滿面。
‐‐如今你已經是白衣卿相,而我卻是階下之囚!雲泥之別,何其可笑!
他總是記得許錦言抱他,哄他,教他讀書寫字。也記得青離山十里攬月中,那高樹下的一片蘭草。那時他愛拔蘭草玩,許錦言每每見了只不過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也記得從前許錦言帶他爬上山頂看日出,那時他年幼,看見東邊新日的一抹澄黃時總愛咧嘴笑。他還記得許錦言曾經望著連綿的群山中的蔥蘢樹木感嘆: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只是這些通通都回不去了。
最為可笑的終究是他,想要忘記的卻總是歷歷在目,想要釋懷的卻總是耿耿於懷。他們之間的過往就似雲煙,左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夢裡的那個人和那段故事就都沒有了。
君晗多想一眨眼就回到過去,可是一切都太遲了。是他笨,是他愚蠢,他前世是自己作死,怨不得人。今世就當償還前世的餘孽便好。
再抬眼時,許錦言已經握著匕首走至他身前。
不知怎麼了,君晗突然之間就怕了,頭偏過一處,緊緊得閉著眼睛,身子劇烈的顫抖著,震的鎖鏈&ldo;嘩嘩&rdo;作響。他不想看見自己雙膝血流如注,更不想看見許錦言提刀誅他!
身下的架子忽然劇烈的震了一下,君晗手腳出了一層冷汗,低頭就見許錦言將手裡的匕首狠狠的扎入了身下的桌面中。
這桌子也是刑架,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在這上面受了臏刑,被挖去膝蓋骨,成為廢人。因年代久遠,又因鮮血侵蝕,原本梨花木製成的寬大矮桌,如今開始腐朽,暗紅色的紋理似乎還氤氳著舊時的腥臭。
眼淚猝然流了出來,君晗大口的喘著粗氣,可卻並無半點劫後餘生的喜悅,心裡反而越發苦楚,再也忍不住低聲嗚咽著,嘴裡喃喃自語。
許錦言好半天才緩過氣來,慢慢的站起身,見君晗嘴唇一張一合,終是忍不住湊過身去聽。
&ldo;許錦言,我恨你,我真的恨你……&rdo;
君晗反反覆覆只有這麼一句。
許錦言眼裡忽而一酸,硬是逼自己轉過身去。
&ldo;臏刑已畢,明日將犯人發配至幽州。&rdo;
這大概是最後一面了,許錦言緩步走出地牢時,外頭的陽光正好。
想起從前和君晗在一起的時光,竟一時間禁不住淚流滿面……
☆、尾聲
我始終想陪在他身側, 卻總是顯得微不足道。
我親眼看著他一路上歷經滄桑,昔日那些雲淡風輕, 天真熱忱, 信任甚至承諾逐漸遺失。也許這些跟錦繡江山比起來並不算什麼。
而我卻在對抗時光的洪荒中, 與他漸行漸遠……
那日我離開地牢時,天色已昏。如今已是九月的尾巴, 城西處, 暮色沉沉。城邊上開了一簇簇絢爛奪目的木芙蓉花。
從前我總是分不清木槿花和木芙蓉有何區別,直至我哥說起娘親生前最是喜愛木槿,方才花了心思將這兩種花分的清清楚楚。
我望著夕陽一寸寸的西下,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