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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撤離時, 將製作好的木船綁在了車頂上,木船正被一隻只放下來, 小心地放進水裡,有水裡的倖存者伸手抓住船沿要上岸,就被守船的人一腳踢開:&ldo;滾開!這是我們的船!&rdo;
&ldo;行行好救救我, 救救我啊!&rdo;
守船人用狠意掩蓋對眼前境況的慌亂:&ldo;我們自己都不夠坐,哪裡還有地方給你, 你自己爬上岸吧!&rdo;
可是陸地就只剩下那麼一點了, 眼看著也要沒了啊!現在上岸也是徒勞,等陸地沒了又得泡水裡了!
男人在水裡已經泡了兩天了,好不容易找到最後一塊陸地, 還見到船, 怎麼甘心放棄?
他再次上前使勁掰著船, 木船好險被掰翻身,守船人憤怒地又提出一腳,腳卻被抓住了。
威少愣愣地看著,懸空的靈魂終於回到身體裡,他看著水下的人跟窮途野獸一樣跟老九打起來,深吸一口氣喊:&ldo;老九!別丟人現眼了,亮刀子給他看!&rdo;
說完轉身去找他爸,餘光瞥見車隊不遠處擠著的一群人,那些人髒得要命,看起來很悽慘的樣子。威少收回視線,這種人他見得多了,這幾天跟在車隊屁股後面跑的那些人就是這種死樣子,看著真晦氣,在他看來,那些人什麼都沒有,又不識抬舉不接受車隊的條件,靠這兩條腿能頂什麼用?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早點去死,還掙扎什麼?
&ldo;威少,您父親在那邊,我讓我女兒領您過去?&rdo;一個男人拉著一個女孩過來,一臉賠笑。威少認得出來,這對父女為了進車隊剛賣身進來,他矜持地點頭,掃了一眼女孩,皺眉:&ldo;到處都是水也不知道洗個臉。&rdo;
&ldo;哎哎!洗,這就洗,珠珠聽見威少的話沒有?&rdo;
女孩低著頭,發出蚊子一樣的聲音,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男人就抬手要打她,一聲慘叫聲卻響了起來。
&ldo;殺人了!殺人了啊!&rdo;
威少回頭一看,原來是老九真的提刀將那個人殺了,刀將人捅了個對穿,鮮血噴濺到船上,撒到水裡,到處都是紅色的。
老九咬牙將刀拔出來,威脅其他從水裡靠近過來的人:&ldo;都別過來,九爺的刀可不是擺著好看的,你們再過來試試!&rdo;
&ldo;做得好老九!記得把船洗乾淨!&rdo;
老九高聲:&ldo;放心吧威少!&rdo;
威少滿意點頭,示意珠珠帶路。珠珠怕得腳軟,威少嫌棄地推開她自己走了,男人扶住女兒,說她怎麼這麼沒有用!
珠珠終於抬頭,眼淚掉下來:&ldo;爸爸,我害怕,殺人了,殺人了……&rdo;
男人的眼睛也紅了:&ldo;可是你不扒上他,我們父女都沒有活路了啊,他們的車多能擠一擠,可是我數過了,雖然每輛車車頂都有一艘船,可你想一想木船能跟車一樣大嗎?我們能在車裡擠一擠,木船怎麼擠?他們還有那麼多行李,肯定有人會被丟下的,珠珠,你聽爸的話趕緊扒上他,這麼多少爺就他比較傻了,你瘦瘦小小的,跟在他身邊不佔地方,去吧,去啊!&rdo;
用力將女兒推出去,珠珠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哭著不肯離開。
&ldo;那就跟爸爸一起死吧,我不走,我不走……&rdo;
男人臉上的諂媚全消失了,他紅著眼睛坐到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
一隻只木船被取下來,一件件行李被搬下車。
車隊的老大們聚在一起聊天,指點江山,神情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