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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武一語不發,只攬著姚芸兒向前走去,驀然,卻聽穆文斌大喝一聲,將孟餘一把推開,只咬牙道;“元帥,文斌父母兄妹皆被凌肅所害,今日,文斌縱使拼了這條命,也要血刃此女,讓凌肅血債血償!”
穆文斌說完這句,便是揮著一把長刀向著姚芸兒砍了過來,嶺南軍其餘諸人見狀,皆是血紅著眼睛,紛紛亮出了兵刃,高呼道;“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袁崇武眉心一緊,只護著姚芸兒的身子一面往後退,一面抽出腰間佩刀,卻是怒極反笑道;“你要殺她,便先將我殺了。”
穆文斌眸心一動,手中的砍刀卻是毫不遲疑的對準了姚芸兒劈下,袁崇武單手舉起佩刀格擋,就聽“咣噹”一聲脆響,穆文斌倒退了幾步,不等他揮刀再來,就見袁崇武手中的刀口,已是架在了他的頸脖上。
穆文斌心知自己犯下大罪,如今既被袁崇武擒住,便是松下手中長刀,閉目等死。
其餘嶺南軍見袁崇武三兩下就將穆文斌制服,心下不免駭然,原先那一聲聲“血債血償”,亦是漸漸停息了下去。
“你們給我聽著,誰敢動她一根頭髮,我要誰的命。”男人聲音冷到了極點,這一語言畢,眼光一掃,就見李壯已是領著自己麾下的精兵趕到,袁崇武收回架在穆文斌頸上的佩刀,不等他開口,已是有人上前,將穆文斌五花大綁了起來。
而其餘穆文斌手下的親兵,也是被袁崇武的精兵盡數縛住,粗粗一看,怕有數百人之多,李壯上前,道;“元帥,穆文斌煽動軍心,觸犯軍紀,罪不可恕,還請元帥示下。”
不等袁崇武開口,孟餘趕忙道;“元帥,穆將軍追隨元帥多年,一直忠心耿耿,還望元帥從輕處置。”
穆文斌卻是一笑,道;“孟先生不必為穆某求情,嶺南軍的弟兄,全是出自草莽,咱們喚他一聲元帥,是敬重他能帶著兄弟們幹一番大事,他如今已成了凌肅女婿,咱們還和凌家軍打什麼仗,大傢伙不如全部散了,讓袁崇武歸順朝廷,當他的‘嶺南王’罷!”
穆文斌一語言畢,麾下親兵皆是出聲附和,嶺南軍中大多是農民百姓,或馬賊流寇,本就是烏合之眾,如今經過這麼一場譁變,穆文斌手下親兵只當活命無望,倒都是出言不遜起來。
袁崇武收回目光,只對著孟餘沉聲開口,道了句;“一律軍法處置。”
語畢,再不看眾人一眼,只攬著姚芸兒的身子,向著主帳大步而去。
姚芸兒受到此番驚嚇,早已是說不出話來,直到進了主帳,袁崇武將她抱在懷裡時,她方才回過神,心裡卻是內疚到了極點,輕聲道;“相公,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袁崇武撫上她的臉,無奈道;“不是讓你好端端的在京城裡待著,待我將事情處置好,便會去接你,為何要到池州來?”
見她的樣子,袁崇武便已是猜出她是悄悄出宮,偷跑出來,這一路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苦頭,語氣中便是含了幾分斥責。
姚芸兒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慌忙道;“相公,我在宮裡聽娘說皇上要封你當‘嶺南王’,還給你們田地和銀兩,要你們歸順朝廷,不要再和慕家結盟。”
袁崇武凝視著她的小臉,啞然道;“你偷跑出宮,費盡了心思來見我一面,就是要和我說這些?”
姚芸兒搖了搖腦袋,顫聲道;“不,相公,我來是要告訴你,你千萬不能相信皇上的話,皇上是騙你的,他要你歸順朝廷,只是什麼緩。。。什麼計的。。。。”
姚芸兒手足無措,努力回想著當日在披香殿中聽來的那些話,其中一句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當下只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袁崇武握住她的小手,唇角已是浮出一抹笑意,道了句;“緩兵之計。”
“對,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