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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往下滴落,第一滴符文濺落在陸卓揚體外半寸處,瞬時化作碎光消失不見,緊接著整枚斷靈釘像被一股極大的力量吸向陸卓揚,化作虛體,穿透衣物,穿透血肉,直直紮在他的背心之中,分作萬千細絲,牢牢吸附在脊骨之上。
斷靈釘釘的是&ldo;靈&rdo;,肉體上不會有半分損傷,然而針尖戳破面板般清晰的觸感還是把陸卓揚嚇起一身雞皮疙瘩,肌肉緊繃。
一刻鐘後,被壓迫的感覺消失,一枚斷靈釘算是扎進了陸卓揚的身體裡。
明心老人凝神專注地盯著斷靈釘入體。靜待須臾,斷靈釘的餘光裹著幾分黑氣完全收入陸卓揚體內,四周狂風驟停,他深吸一口氣,又催力祭出第二枚斷靈釘。
斷靈釘尚未從乾坤袋內飛出,明心老人忽感體內一窒,氣血上湧,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濺染了陸卓揚雪白的外衫。
斷靈釘堪堪冒出半枚釘身,嗖的又縮回乾坤袋內。
&ldo;師尊!&rdo;方天月大驚,收起警戒撲身上前,掌心結印,施個調息的法術,&ldo;您沒事吧?&rdo;
&ldo;幾口老血而已,不礙事,將養幾日便可。&rdo;明心老人推開方天月,看了眼陸卓揚,搖頭嘆道,&ldo;為師前些時日施法扎入斷靈釘,今次又扎一枚,修為耗損嚴重。對這第三枚,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如今你二師叔重傷未愈,掌門師叔又在外雲遊,替卓揚扎第三枚斷靈釘一事,馭靈山上已無人能做。&rdo;
方天月收了術法,從懷中取出一帕方巾,遞給明心老人,見陸卓揚還被定著,於是在他後腦勺上又是一拍。
陸卓揚身上術法除去,立刻如一攤爛泥癱在地上,撥出一口濁氣,不願再動彈。緩過片刻,總算舒坦了,這才扭過頭看向明心老人,卻不想見到老頭渾身是血的模樣。
陸卓揚嚇了一跳。從兩人對話中知道老頭受了傷,但不太嚴重,所以也不是特別擔心,不過當面看到還是覺得頗為嚴重。
他從地上彈起,問道:&ldo;這麼嚇人……你不會死吧?&rdo;如果是因為要救他而讓老頭把性命搭進去,陸卓揚寧可不要。
&ldo;不要跟你師兄一般大驚小怪。&rdo;明心老人拭去唇角、長須上的殘血,笑道,&ldo;卓揚向來沉穩懂事,如今換個心性,卻全然是另個樣子了。這樣也好,一個天月已經夠悶了,卓揚鬧騰些也是好事。&rdo;
陸卓揚繼承了原身的記憶,對眼前兩人好感倍增,也正因如此,心中愧疚也多了幾分。他不太好意思地揉揉鼻子。如果明心老人知道他的徒弟換了內膽,恐怕不會像現在這麼樂觀吧。
方天月一方面擔心師尊,一方面又擔心師弟,見兩人都生龍活虎,懸在半空的心放了下來。有些猶豫,卻還是將心中疑惑問出:&ldo;斷靈釘單數才起效用,現在只有兩枚,那該如何是好?&rdo;
明心老人不以為意,道:&ldo;山內無人山外有,天月不必太過擔心。&rdo;
方天月道:&ldo;師尊的意思是?&rdo;
明心老人道:&ldo;為師有一老友,境界與為師不相上下,亦已達分神之期。年少時他曾欠為師一個人情,讓他幫上如此一個小忙,自是不會推脫的。&rdo;
明心老人的舊友?《仙魔變》裡可沒有提到過,陸卓揚好奇道:&ldo;此人姓甚名誰?現在在哪?該怎麼找他?&rdo;
&ldo;這個簡單。&rdo;明心老人邊笑邊咳了兩聲,又吐出一點血渣來,孩童般隨意抹了,&ldo;此人名喚李莫名,乃是逐雲門現任掌門,五日後仙靈大會正是由他主持。前些時日他曾送請帖邀我派弟子參加,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