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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弦默不作聲。歐航看來不知道大科已坦白在先。大科是應鐘弦的要求‐‐讓歐航說說事件的始末,以還原更全面的經過。
在香港望海別墅的洗手間裡,大科並沒有猶豫多久,便在手機裡向他坦白了‐‐這三年裡他像一個膠皮糖一樣粘著鍾弦。除了想和他一起賺錢、對他充滿感情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他一直被人控制。
那人掌握了他的一些不堪的事,指使他在鍾弦身邊安裝針孔攝像頭,指使他如何看似抗拒實則是助推了他和鄧憶關係的發展。
但他不知道控制他的人是誰。從未見過。
在那一天,大科找到鍾弦時,後者已暈倒在雨中。大科只在那時才得以看到那個指使者離開的影子。他知道,鍾弦對這一段的失憶,不是因為小朱,而是那個人。他深感恐懼,不敢多想,只想早點擺脫。
聽了大科的坦白。鍾弦徹底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頭腦燃燒之時,轉而對鄧慳獻身,是他的終極策略。他認為,他和鄧慳或者早在很多年前就不清白。他甚至想到,既然他是一件武器,那麼去引誘主人才是最有效的預防與反擊。
但是事情的發展,是他始料不及的。也或者是他的智商本就無法抗衡。
他因自作聰明,反而更快地完成了假想中的鄧慳的終極目的‐‐那致命一擊。
鄧憶已失蹤三天,不曉得他現在到底怎麼樣。
鍾弦深受折磨,生不如死。他知道鄧憶的狀況只會比他更糟糕。
他給鄧憶寫了一封電子郵件,希望能用這些文字來減輕對方的傷害。
他將對鄧氏家族的看法、對內中角力的猜測都寫了出來。但再三考慮後,他又刪掉‐‐全面推翻他的家族,無疑會在鄧憶此刻的心情中再砍上重重的一刀。
他重新寫。
這次只寫出了對鄧慳猜測。懷疑他從來心懷怨恨與謀略,將鄧憶的生活牢牢控制。
他再次刪掉這長篇大論。從鄧憶此時的角度來說,讓他知道自己從小活在一個巨大的陰謀中,只會讓他更加痛苦。他也未必願意相信。
到底該寫些什麼,才能在這最糟糕的境地之中,起到一點作用。
第三次,鍾弦放棄那些陰謀詭計與無證的猜測。他拋卻了一切不美好的詞彙。選擇直接向鄧憶表白‐‐他心中只有他一個人。之所以會做出背叛的舉動,是因為四哥鄧慳給了他金錢及前途的幫助。他只能如此償還。
他反覆地用各種他能想到的詞彙,來描述他對鄧憶的情感,以期待對方能夠相信他對他的愛從不曾動援過半分。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也唯有他,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行為上的背叛不可原諒,
但他的心從來只屬於他。
他將這封充滿情感與深情詞彙的信件,讀了又讀,確定已不能寫的再好。便傳送了出去。他期待著鄧憶會立即看到,並因此好轉。
然後他發現太陽已經落山了。他從未感覺白天來到過,竟又到了黑夜。
他開始做他的準備,他將那臺曾在追求鄧憶不得時準備自裁用的冰櫃,推到沙發前面。
在這之前,他曾想過幾種方法‐‐
開車衝進鄧憶曾衝進去的那片海里,或者從他的樓上一躍而下以及其它更直接快速的方法。
但這些都會讓他的樣子最後變得很可怕‐‐假如鄧憶還願意看他一眼。
他在酒中加了大量麻醉劑。
他一直在思索要不要最後也給鄧慳留言。
但他的心太痛了,痛的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