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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噁心湧上來。他勉強將它壓下去。
他在駕駛位上閉著眼睛休息。等待腦子恢復正常。等待記憶力回來。
鄧憶。
我是如此想念你。
你就在這個城市。我如此想念的原因，來自何處。
再次有記憶。他正坐在一處糙叢中，後背靠著他車子的前輪。他緩緩睜開眼。不曉得自己這是在哪裡，又怎麼跑到這裡。
過了一會兒，他才明白，這是鄧憶家別墅的後面。他竟將車子開到這裡，停在別墅車道旁的糙地上。
天又黑了。
從這個角度看，別墅裡沒有什麼燈光。鄧憶也許不在家。他的父母也沒有回來。
夜風吹過頭髮。遠處依然是車水馬龍的聲音。
鍾弦不知道自己為何淚流滿面。他的頭痛已感覺不到，他的心痛卻空前劇烈。
他拔電話給鄧憶。
&ldo;我有一句話要告訴你。&rdo;他說。&ldo;你會覺得是非常可怕的一句話。&rdo;
然後，後面他說了什麼，他忘了。
再次有意識，看到鄧憶站在他面前。他急忙從地上爬起來。
&ldo;又喝多了嗎？&rdo;鄧憶望著他說。
鍾弦搖頭。&ldo;一杯也沒喝。&rdo;
&ldo;這種狀態還說沒喝？&rdo;
&ldo;腦震盪後遺症。你知道的。&rdo;他站不穩，差點摔例。鄧憶不扶他，只用目光審視著他。
&ldo;你討厭我嗎？想和我絕交嗎？你不用說出來。我替你說。&rdo;鍾弦後退靠到車門上。
鄧憶從口袋中取出紙巾，上前擦鍾弦的眼睛。&ldo;把自己弄得像個花貓似的。&rdo;他說。&ldo;哭喪嗎？&rdo;
鍾弦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在哭。&ldo;我要告訴你，我不得不告訴你，我要告訴你一句可怕的話。&rdo;
&ldo;我送你去醫院檢查。&rdo;鄧憶把他從車門旁拉開。
&ldo;我剛從醫院出來。你要聽我說。我從來都沒告訴過你。&rdo;
鄧憶略作猶豫，拉著鍾弦向別墅裡走。&ldo;一句可怕的話。你剛才說過了。&rdo;
鍾弦走到一半卻不肯走了。他抱住鄧憶的一隻手臂，眼睛在鄧憶的肩膀上蹭了蹭。可是隨後他的淚流的的更兇了。&ldo;你還記得嗎？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rdo;
富二代們
96
鍾弦被鄧憶扛進了別墅。
氟西汀藥勁的峰值減弱，鍾弦的心境漸漸沉靜下來。記憶力也恢復正常。他對自己剛才古怪的表現感到窘迫。雖然沒喝酒。竟比喝醉的狀態還糟糕。失態到幾乎失常。和精神分裂有何區別？
尤其是在鄧憶面前痛哭這件事，讓他簡直想找個地fèng鑽進去。一個男人哭成這樣何止是丟臉。他沒有在別人面前流淚過。面對鄧憶表現出這樣不尋常，總是把自己糟糕的一面暴露給這個人，真是愚蠢之極。可怎麼辦，若非如此，對方也不會成為對自己與眾不同的人。
看了這麼多次自己不堪時的樣子‐‐也許鄧憶對他的好感已經減弱很多了吧。
不然這個傢伙也不會用這種不冷不熱的眼神看著他。
半躺在鄧憶家別墅的沙發上，鍾弦已經開始後悔。
&ldo;我剛吃過藥。&rdo;鍾弦嘗試挽回形象，希望透過解釋能留住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ldo;你見識到這藥對我的作用了。&rdo;他儘量瀟灑自如，保證自己的臉上別留太過憔悴的痕跡。鎮靜微笑。&ldo;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