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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型師苦著臉對應啟明比了個「不敢惹」的口型,又趕緊放下工具:「我先出去,你們慢聊!」
應啟明對他溫和地微笑,而後掩上門,氣定神閒地坐在蘇小小對面:「之前可能你對我有些誤會,我們還是應該把誤會說開,這樣大家工作起來也順利些。」
蘇小小仍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有「嘩啦啦」翻動臺本的聲音。
然而應啟明應付過比這尷尬得多的場面,仍能保持七分超然三分開朗的完美微笑——角度對著鏡子反覆演練過,隨時可以傾情上演一出將相和。
蘇小小翻完臺本,打了個哈欠,終於抬頭正視他,半晌,「嘖嘖」感嘆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我以前真是低估了你臉皮的厚度。」
不待應啟明回答,她便抬手止住了對方的話頭:「既然你現在這麼能屈能伸,當年別人要潛你的時候怎麼就咽不下那口氣,非要打人家一頓呢?如果你當年賣了個好價錢,後來就不用林驚曇那個傻子搭救你了,今天我和你之間當然也就沒有誤會囉。」
應啟明嘴角微微抽動,儘管早做好了心理準備,被這麼直白地揭開傷疤還是難以忍受,他努力平復心中瞬間燃起的怒氣,笑道:「那是原則問題。」
「嗤。」蘇小小不屑地翻了他一眼,「都是千年的狐狸,上我這兒演什麼聊齋?別人潛你不行,你利用林驚曇就行?當年是你單方面違約,為瞭解決你之前簽下的那些工作邀約,他差點賠進去半個同舟。你打人之後被報復雪藏那麼多年,如果不是他搭救你,你現在恐怕連進這裡實習都難,應啟明,你可以守著你的原則,但做人要講點良心!」
應啟明講得十分公事公辦,臉上還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一點遺憾:「合同糾紛已經由公司方面和同舟接洽了,如果你有疑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解釋——」
「得了,我不是跟你講官面上的話,你和林驚曇是什麼關係?圈裡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他那個人聰明面孔笨肚腸,我早勸過他,你就是頭養不熟的狼!情侶分手之後朋友只能選擇其中一方的立場,我選他,你再怎麼解釋也沒用。」
蘇小小順手拿起應啟明送來的禮物,若有所思地一笑:「你這麼急著上我的節目,還籠絡人心,忍著聽我罵你,是因為你跟鼎聲的合約也快到期了吧?怎麼?這次再得罪東家的時候想讓我說你好話?」
蘇小小是潑辣,但並不是愚蠢,她開腔罵人的分寸把握得極精妙,譬如此刻,應啟明有求於她,在解約的事上又佔輿論弱勢,怎麼罵都是她有理。
她在觀眾面前打造了「耿直敢言」的印象,如果應啟明和鼎聲再起糾紛時,她聲援應啟明,頓時便能化消不少輿論壓力。
應啟明原先的耐性並沒有這麼好,他搞樂隊出身,是火爆性子,一點就著。然而生命中那場變故磋磨了他的脾性,如今哪怕他的額角一突一突地發痛,也能強自鎮定,用力緊攥手指以轉移情緒:「明人不說暗話,我確實有這個意思。」
蘇小小樂不可支地拍了拍手:「誒喲,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了。我都背地罵你多久了,你現在才上門讓我洩憤?生個孩子都會罵淦你娘了,晚了!」
蘇小小身材玲瓏,但其中蘊含著一團鬥志熊熊的火苗,一旦開腔罵人,非得殺到對方丟盔棄甲不可:「這就是為什麼比起你,我更喜歡林驚曇,你做事太沒風度,臨時抱佛腳?小家子氣!」
應啟明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受的侮辱差不多該到此為止——他總得留點雅量錄節目:「……改日再談,我相信你這口氣總有消下去的那天。」
「站住。」蘇小小慢悠悠喊住了他,她本就是得理不肯饒人的型別,更何況對方是應啟明,「看在你堂堂天王跑來我這兒挨罵的份兒上,我也給你一句誠懇的建議,你還是繼續跟著厲南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