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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講風骨,或者自重什麼傲氣,我只是一個人慣了,對這世界隔著距離。
倒是看著座旁空著的位置,有時會令我想起那個編輯,想起她說小葉的“秋天的感覺”、“屬於詩人的季節”。
那個編輯,我想,也是和這個世界異質的人。她給我的感覺和我一樣浪蕩零落,但是,真的,對那個人,我實在不予置評。
下班時間到了,我尚有一大半本的譯稿未潤飾好。美花過來等我一起走,我坐在位子上沒動,抬頭看她,抱歉地說:
“對不起,美花,我今天一定要將『追夢』趕完,沒辦法去見你男朋友了。等下次吧!不過正好,難得的週末夜不用上爐,你跟你男朋友好好玩吧!”
“大東”為配合印刷部門,週末皆上整天班;下了班,正好是週末夜狂熱最好的時刻。
“不行!你一定要去!”
“不成的,你沒看——”
“不行!你跟我說好的!”美花將我桌上的稿子塞進抽屜,態度非常堅持。
“美花!”我把稿子抽出來,耐著性子解釋說:“我今天一定得將工作趕完,只剩半本了——”
“不行!”美花嘟著嘴,不滿地搖頭。
“這樣好了——”我沒辦法,想了個折衷的法子。“你把餐廳的地點告訴我,我把工作趕完後,立刻趕過去。”
“真的?你一定要來喔——”美花仍不放心。
“發誓!”我舉起手,鄭重保證說:“我工作一趕完,立刻趕過去。不過,你們不用傻傻地等我一起吃飯,自己先吃,我去了大慨可以趕上喝杯咖啡。”
“好吧!就相信你一次。”美花說:“在南京東路的『犁坊』。你稿子潤完,一定要立刻趕來。如果沒來,我就跟你絕交。”
“知道了。”我鄭重點頭。
看著美花的背影逐漸遠去,我失神了一會兒。辦公室裡的燈光,一盞一盞地暗下來,只剩下我頭頂這盞微弱的照明。我開啟臺燈,環顧人去樓空的辦公室,心生茫然。這光景、次第,怎一個淒涼了得?
“唉!”我重重嘆了一口氣,然後對自己輕輕笑起來。
等我好不容易終於將工作趕完,已經快七點了。我匆匆收拾下桌上的東西,只要是紙的東西全掃進抽屜,然後抓起包包衝下樓。下樓後才想起燈沒關,又匆匆衝上樓關燈,然後再度匆匆衝下樓。因為太匆忙了,燈暗視線不清,踩了空摔下來。
“好痛……”我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極力忍耐住那種劇痛感,在黑暗中,極突然地茫然起來。
“我到底在幹什麼?”我問自己。
這問題讓我怔忡了好久。我慢慢站起身,甩甩頭,急匆匆地跑出公司。
我將“風速”飆到極速,搶了兩個黃燈,趕到“犁坊”時,正好是七點半。
服務生走過來要帶位,我朝大廳望了望,對他比個手勢,逕自朝裡頭走去。我看見美花了,他們坐在靠窗的角落。
“嗨,美花!”我站在他們桌前,鬆了一口氣。
他們坐的是四人桌位,美花靠窗坐,她旁邊的位子空著;另一邊的位子坐了兩個陌生的男人。靠窗的那人正看著窗外。
“日向,你總算來了!”美花高興地拉著我坐下,笑說:“來,跟你介紹,這位是古志誠——”她笑看坐在我對面,看起來穩重可靠,安靜寡言,讀書人一樣的男人,對我說:“志誠是冷青的好朋友,專攻天文科學,現在是天文臺天文研究員。”
古志誠對我欠身微笑,我輕輕回笑。美花轉向靠窗的那個人,嗔了聲,叫他說:
“冷青,你怎麼搞的!日向來了!”
那男人從我來時就一直看著窗外,我知道他才是美花的男朋友,不禁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