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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汽車站前,林粟先去了趟鎮上的銀行,她拿出不久前辦的卡,在自助機上查詢了下卡內的餘額,在看到數字「0」的那刻她有一瞬間的茫然。
周兆華說過,謝成康會讓人往卡里打錢,但今天已是報名日,卡里還是一分錢都沒有。
沒有報名費,一切都是徒勞,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她是不會回頭的。
林粟沒有彷徨,她收起銀行卡,定了定神,重新背上了蛇皮袋,一步步往汽車站走。
到了汽車站,太陽已經離開山頂好一段距離了,氣溫開始攀升。
林粟從小生長在茶嶺上,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南川縣城,那一回是學校老師帶著全班人一起去縣城博物館參觀。林永田和孫玉芬帶林有為去過幾回市裡,但從來沒帶她去過,她沒有經驗,不知道去市裡要怎麼坐車。
周兆華之前說要送她去學校,但南山中學的開學時間和一中的報名時間撞了,她不想麻煩人,打算自己搭車去學校。
她去了售票視窗,對售票人員說:「我要一張去臨雲市的車票。」
售票人員操著一嘴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回說:「南山鎮到臨雲市沒有直達的班車,要去縣城轉。」
林粟想了下,就說:「那給我一張最早去縣城的車票。」
售票人員啪啪按著鍵盤,抽空打量了眼林粟,問:「你一個小姑娘,自己坐車去市裡,打工?」
林粟搖頭,「我去讀書。」
售票人員有點意外,看林粟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她先是笑了下,說了句「喲,還是個會讀書的」,又問:「讀書怎麼自己一個人去,你爸媽呢,不送你啊?」
「我不需要他們送。」林粟果斷道。
售票人員從印表機裡撕下一張車票,遞出視窗的時候出於同鄉的關心,又問了句:「你沒去過臨雲市吧,一個人,可不可以哦?」
林粟接過車票,抬眼時眼神堅毅,鏗鏘道:「我可以。」
買了票,林粟在候車廳坐了會兒,到發車點,就混在一群趕早去縣裡做買賣的鄉親中上了車。
鄉下大巴破破爛爛,椅子的皮套都被劃爛了,露出了裡邊髒兮兮的海綿。雖是早班車,但車上還是坐滿了人,過道上有雞有鴨有鵝,各種牲畜排洩物的味道混在一起,被熱氣一鬨,車廂內的氣味非常不好。
再髒再臭的地方林粟都呆過,所以並不覺得難以忍受。大巴車開動時,她透過車窗看向遠處連綿不斷的青山,眼神毫無留戀。
很多人都說茶嶺是南山鎮的財富,鎮上的人祖祖輩輩都靠著這幾座山討生活,但這裡對她來說卻是牢籠。今天她就要走出這座牢籠了,她起誓,此後不管道路多艱難,她都不會再被困住。
大巴車在山路上搖搖晃晃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南川縣城,林粟下車後就買了去臨雲市的車票,從縣裡到市區有高速車,她不捨得多花那幾塊錢,仍是坐的國道車,就這麼顛簸著到了市裡。
她一大早從南山鎮出發,快中午了才到臨雲市。城市裡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對她來說實在過於陌生,人生地不熟的,她邊問邊走,最後找到了公交車站,打算搭公交去學校。
頭一回坐公交車,林粟還坐反了,她倒了趟車,到一中時已經過午了。學校保安看她可疑,把她攔下,看過錄取通知書後才放行,順便告訴了她報名點的位置。
臨雲一中是錯峰開學,高一新生最先報到。到了教學樓,林粟站在公告欄前看分班表,她先去找謝景聿的班級,很快就在三班的名單上看到了他的名字。她接著往下找,發現自己就在他隔壁班,四班。
高一教學樓總共五層,一樓是美術室、列印室和年級辦公室,往上每一層四個班。班級數字越靠前樓層越高,林粟背著蛇皮袋上樓,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