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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說的沒錯，章盛呈這次回來確實有事兒，而這事兒對他來說比天還要大。

章儀之喜得孫兒心裡自然是喜悅無限，身為公爹，出入兒媳婦兒的內室自然不妥。不過他有他的招兒，每次他都待在外屋，讓丫鬟婆子把孫子抱出來，這樣即不違背常理，又解了他思孫心切。

從孫子降生，除了外出見見必要的客人，他幾乎是都留在了家裡，一得空他就去抱孫逗弄。所以，當章盛呈跑進書房的時候並沒有撲空。

章儀之放下筆，看著氣喘吁吁的兒子，疑惑的問：&ldo;你沒說要回來啊？&rdo;

兒媳婦一生，他就給兒子去了信報了這件喜事，可都過去十來天兒了，也沒見有個迴音兒，以為兒子學業緊張也就沒放在心上，這猛地一回來，確實叫他感到突兀。

章盛呈聽見了茲當沒聽見，徑直走到父親的對面，從兜裡掏出個信封擺到父親的面前：&ldo;您看看這個。&rdo;

章儀之從桌上拿起那個牛皮信封，掃了兒子一眼，疑惑的抽出信紙，這是一封推薦信。看完後，蹙眉疑問：&ldo;你要出國留學？&rdo;

章盛呈點頭：&ldo;是的，爹。我的恩師梁先生建議我出去多走走看看，多見見世面，這會對我有很大的幫助，這封推薦信就是梁先生執筆寫的。&rdo;

章儀之猶豫著，說：&ldo;可是你……&rdo;

第6章 默然心蕭蕭3

&ldo;爹。&rdo;章盛呈不耐煩的把父親打斷，生硬的說道：&ldo;您說讓我先成家，我聽了您的，娶了那個我並不願意娶的女人；您說讓我為這個家傳宗接代盡責任，如今您也抱上孫子了，您讓我做的我都做了。您也說過，只要生出兒子來，我愛讀多久的書就讀多久的書，您不攔著。所以，我希望您真的是不攔著。&rdo;這次，您攔也攔不住。

章儀之默默地看著兒子那不容反駁的神情，對這個兒子他多少還是瞭解的。深受新革命新思想的薰染，再加上確實也才識過人，眼下又刮著出國的熱風。

他一早就知道，北大不是兒子的最終目標，兒子的身上有雙翅膀，他想飛的更高更遠。

孩子大了，不是歲十來歲的時候了，自己一言九鼎說什麼是什麼。如果現在依舊強行阻止，與兒子動粗硬抗，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老了，該妥協就得妥協了。

最後，章儀之沉沉嘆了口氣，問：&ldo;你打算什麼時候走？&rdo;

父親的應允讓章盛呈立刻喜笑顏開，再說話都帶著濃濃的情感：&ldo;兩天後，梁先生已經聯絡好了英國那邊的學校，我現在過去的話，還能趕上下學期開課。&rdo;

章儀之說：&ldo;時間太緊了，你媳婦兒剛生了孩子連月子都還沒出呢，你怎麼著也得等孩子過了滿月吧？英國那邊再開學也跑到九月了，現在剛進五月，你去那麼早也沒什麼用。&rdo;

&ldo;怎麼沒用？我不得四處轉轉，提前熟悉熟悉環境啊？再說了，她出不出月子的與我有什麼關係？生了孩子了不起啦？全家人都得圍著她轉，她是祖宗啊？&rdo;父親的阻攔，讓章盛呈的語氣又噴出了火氣。

&ldo;你……&rdo;章儀之又嘆一氣，擺著手說：&ldo;好了好了，你怎麼打算的，就怎麼著吧。&rdo;

&ldo;好的，謝謝爹。&rdo;章盛呈翻臉比翻書還快，上一秒還怒氣沖沖，下一秒就又喜氣洋洋了。

章儀之看著扭身跑去的兒子，無奈搖頭。

晚上，待了一天的奶奶和婆婆各自回房了，孩子也由奶孃看著，現在屋子裡只有康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