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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前刺,雖然依舊快如閃電,紫色的罡芒卻早已微不可見。
女真猛安的眼中同樣只有眼前之敵,對飛速射來的長槍視而不見。
最後關頭,一個女真騎兵從馬上飛身而起,用身體擋下了耶律特奴這一擊。
槍棒相交,火花四濺,沉重的狼牙棒倒撞彈起,精鋼槍桿卻被直接砸彎。
扈成虎口崩裂,再也拿捏不住武器,脫力感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
那女真猛安張嘴噴出口血,卻瞪著眼睛再次揮棒。
扈成眼前全是重影,憑藉本能一側身,棒頭上的尖刺擦著鼻尖劃過,帶出一捧血珠。
他是躲過一劫,胯下戰馬卻沒那麼好的運氣,連慘叫都沒發出便被砸碎了腦袋。
扈成猛地向下栽倒,落地前奮力扭動身體,竭力讓自己正面朝上,右手同時去拔腰間戰刀。
可手指還沒碰到刀柄,腰間傷口就已徹底撕開,甚至比兩天前更為嚴重。
這次已經不是疼痛了,而是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卻讓渾身力氣如同開閘洪水般,瞬間洩了個一乾二淨。
扈成重重落地,脖間繫帶崩斷,頭頂將盔遠遠飛出。
對手得勢不饒人,狼牙棒拖地橫掃,再次砸中扈成腰部,將他整個人打橫掃飛。
只差一線就要被衝破的金軍陣型趁機合攏,將想要救援的耶律特奴等人擋在了幾步之外。
女真猛安早就看出扈成身份,哪裡肯放過大好良機,追過去就要縱馬踐踏,同時狼牙棒倒豎,尖刺朝下準備補刀。
呼嘯聲突起,一柄短斧旋轉著撕裂空氣,直奔女真猛安後心飛來。
那女真猛安只得無奈回身,用手中狼牙棒格擋,落下的馬蹄也偏了一偏,只踩中了扈成肩膀。
“扈兄弟莫怕,俺鐵牛來救你了!”
刻骨銘心的刺耳鬼嚎傳入耳中,扈成昏死之前恨恨罵了句:“操!怎麼是這鳥人......”
......
扈三娘莫名一陣心悸,連帶著座下戰馬也焦躁不安起來。
直脾氣的她手捂胸口,下意識扭頭看向身邊丈夫,急聲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出擊?!”
武從文好像沒聽見似的,既沒回答也不看她,面色冷峻得彷彿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騎馬立在另一邊的武臨安,發現三孃的聲音和臉色都不對勁兒,趕緊靠過去小聲問道:“三娘,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面對武臨安的關心,扈三娘擠出個笑容表示自己沒事兒,心裡卻是暗暗嘆了口氣。
第一次北伐時她也在,知道自家男人一旦上了戰場,立刻就會變成這般模樣,在乎的只有勝敗。
武臨安打小就懂事,明知三娘在說謊,卻也沒再繼續追問,只是眼中滿是擔心。
反倒是平時最無法無天的小武英,這會兒表現的乖巧異常,只敢用眼神表示關心。
至於其他羽林營的孩子,更是從開戰起就連大氣都不敢出。
別看他們都是軍中遺孤,從小受的就是軍事化管理,平日裡一個個對戰場心馳神往。
可真到了第一次親身經歷的時候,哪怕只是遠遠看著,曾經的豪言壯語也再說不出口。
近十萬人血腥廝殺,每一秒都有人倒下後再也站不起來。
怒吼、慘叫、哀嚎交織,如鼓槌一刻不停的敲擊每個人的心臟。
殘肢、斷臂、血霧升騰,如鋼刀刮骨般時刻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血腥味兒隨風飄散,可鑽進鼻尖還是濃得令人作嘔。
那些叔伯很多他們都認識,平時見到自己總會變著法的作弄,今天過後,還有多少能再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