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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韓林拿出笛子,朝著她笑:&ldo;田蜜,你再唱一遍牡丹花的歌給我聽吧。&rdo;
&ldo;好。&rdo;
於是韓林吹笛,田蜜唱歌,牡丹園裡嬌美艷麗的牡丹花沐浴在聖潔的光輝下,如頭頂的艷陽天一樣開的滿滿的。
一曲罷了,他們又接下一曲,直到吹累了唱累了才不顧泥濘席地而坐。
面前是朵朵碩大無比的牡丹,紅似彤,白如雪,紫如煙,粉如夢。
田蜜小心翼翼觸控著,輕聲問:&ldo;韓林,我們現在是不是在夢中?&rdo;
韓林扶了下眼鏡,對著她笑,&ldo;是不是很像做夢一樣?我也分不清是不是夢了。&rdo;
&ldo;那我們是不是尋到了夢?&rdo;
韓林點頭:&ldo;尋到了。&rdo;
田蜜依偎著韓林,不管是夢還是現實,這一刻她是滿足的,有滿園的牡丹花,身邊還伴著手持柳枝的他。他說過要帶她來看牡丹花,而現在他們已經在這裡,正在看牡丹,所有的遺憾在這一瞬間都得到了彌補。
韓林摸著她的頭,溫文儒玉的聲音貼著她的頭髮。
&ldo;田蜜,既然所有的夢都圓滿了,那我們不結婚了,好不好?&rdo;
太陽只剩下最後一抹餘暉,夕陽灑遍大地,秋日的天空碧藍碧藍的,漂浮著朵朵白雲,牡丹在風中不勝嬌羞的擺動。
田蜜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個秋天,在韓林的房間裡,對著窗戶,他輕聲細語給她講解納蘭詞,小到一個詞的讀音大到一句話的用典都不放過,唯恐哪裡沒有講解透徹。到了容若那首著名的《畫堂春》時,韓林已經在講後面那一句裴航乞藥,嫦娥奔月的典故,她卻還沉陷在前面兩句那種被撕裂的殘酷美的意境中,欲語還休,反覆吟哦著 &ldo;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rdo;,漸漸心痛難抑,對他說她最喜歡開篇這兩句。他那時候只是含笑看著她,說她是傻丫頭。她撅著嘴巴紅著臉說:&ldo;我才不傻,我們兩人當然是一直都要相思相望相親,天為我春!&rdo;那樣的不顧羞恥,年少輕狂都一去不復返,他們的春天亦早就過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從此之後,相思相望不相親。
或許命運一早就設下了戮語,在那個清風朗月的秋日,他們之間一語成戮,只是沉浸在幸福中的他們還不自知。
如今牡丹的的香味還在鼻間,可這滿園的牡丹又是為誰開,為誰凋謝?
頭皮上還是那熟悉的溫度,他的心跳依然緩慢堅定。田蜜在他胸前擦乾眼淚,用自己盛開如最美麗的牡丹花的笑容看著他,軟軟的說:&ldo;好。&rdo;
作者有話要說:田蜜和韓林真有那麼罪不可恕嗎?我覺得大家對他們缺乏起碼的理解和寬容啊。可憐的孩子啊!
第七十一章
兩個月後,喬楠出院了,當天就住到了喬家香港老宅。
住院的第一個月,李靜雯天天都去看他,在病房一守就是整天。喬楠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思,雖然惱怒家人把他離婚的事透露給她,起先還是顧著兩家的交情敷衍了一番,後來力不從心,發現她大有從此纏上他的趨勢,漸漸的不耐煩,挑明瞭說:&ldo;你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的。&rdo;
李靜雯說:&ldo;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可能。&rdo;
喬楠欣賞她的勇氣,照實說:&ldo;我試過。&rdo;
隔了一天,李靜雯應該是弄明白了他的話,悵然的說:&ldo;在我眼中你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你得不到的東西,沒有想到你也會這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