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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他恨,他恨讓他和他家變成這副模樣大清,恨著大清每一個人,所以,李衛這一次,可沒有上次在朝鮮時那麼好運氣了……
他被關進了陰冷潮溼地牢,戴上了沉重手銬腳鐐,長長地粗重鐵鏈拖在地上,即使能夠前行也會因為過於沉重而無法移動,何況李衛本就是文弱書生,德川綱吉想過要用盡一切方法來折磨他,但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命人將從大清高價買回來毒品用在了李衛身上,他要讓他也嘗一嘗,毒癮發作時那生不如死得令人瘋狂痛苦……
但是這個時候,又不得不說,李衛還是很走運,因為看守他那些人中,亦有一些染上了毒癮,由於十三爺下令切斷所有對日本貿易往來,他們已經無法弄到那些東西,所以德川綱吉用來對付李衛毒品,大多數都被那些人給瓜分了,用在李衛身上,不過是為了應付德川檢查而僅剩一點分量罷了。
儘管如此,因著十三爺銷往日本都是純度最高,所以李衛還是不可避免染上了一些,他也曾經聽十三爺說過,這種東西,並沒有所謂解藥,他唯一能做,便是靠自己意志挺下去,然後,靜心等待……爺一定,一定會來……
毒癮發作時候,真非常痛苦,那千蟲萬蟻在骨髓血管中爬行咬噬感覺,幾乎要讓他撐不下去,只想一死了之,但是每次只要一想到若是挺不下去話,他就再也無法見到十三爺,再也無法為了爺做任何事情,他就覺得,眼前痛苦,比起那種絕望,根本,不算什麼……
於是,李衛在熬過了兩次毒癮發作後,就漸漸開始發現,發作次數開始變少了,痛苦程度也減輕了不少,這讓他終於開始有了信心。只是李衛雖然因為中毒不深而熬過了毒癮發作,卻最終還是因為身體虛弱以及地牢陰寒潮溼而病倒了。
(遠征軍總艦上,十三爺臥室。)“什麼,傷寒?”指下纖細琴絃錚一聲斷裂開來,崩裂瞬間,迅速在那白皙柔軟指腹留下一條血線,嫣紅血珠滲出,滴落在烏木琴身上,十三爺眉峰微蹙,看向身邊奧古斯丁,銀髮執事微微一怔,立刻伸出手去將他指尖傷口復原,“大人,不用過於憂心,他不會有事。”
“奧丁,帶他回來。我要立刻見到他。”“是,大人,”奧古斯丁高挑身影頓時消失在房間內,十三爺劍眉緊蹙,墨色眼底,一片森冷殺意,“德川綱吉,本王會讓你付出代價,你最好,乖乖給本王留著命……”
李衛燒得很厲害,身體卻是忽冷忽熱,這是傷寒症狀,這種病在那個時候,是很容易就會死。李衛在地牢中暈倒時候,心底湧出了一股難以名狀絕望,看不到了……這一次,他真再也見不到了……“又玠……”優雅華麗嗓音貼在耳邊響起,那熟悉薔薇花香,還有四周溫暖柔軟感覺,都讓他幾乎想要落淚……爺……對不起,又玠……
“又玠……”額上覆上了一隻沁涼柔軟手掌,“唔,已經退燒了,怎麼還不醒呢……”絲滑纖細指尖沿著額際一路劃過他臉頰,指腹輕輕摩擦著他乾裂唇角,李衛頓時覺得自己又開始燒了起來,全身溫度都在急速上升,然後,倏睜開了雙眼,“爺……?!”
“呵~捨得醒了?本王還以為你就那麼懷念在地牢日子,回來了都捨不得睜開眼睛。”仍有些模糊視線中,映出那人完美高挑身形,頓時令李衛鼻子有些發酸,微涼手掌卻在他拼命想要忍住淚水時候覆上了他雙眼,淡淡,帶著薔薇花冷凝香氣,“回來就好,又玠……對不起……”
溫熱液體濡溼了沁涼掌心,十三爺輕嘆一聲,將榻上消瘦蒼白青年輕輕擁入懷中,這一次,是他錯,又玠本不該受這份苦,他從一開始,就不該留下年羹堯……“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睡吧……”帶著催眠魔法嗓音緩緩響起,看著漸漸陷入沉眠又玠,十三爺墨色眼底,劃過一絲沁冷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