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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的蘇軾,剛從徐州調到湖州擔任知州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每天都是以詩文自娛自樂,過著無比逍遙快活的日子。
元豐二年(1079)七月初七,湖州任上的蘇軾,正在陽光下翻曬家藏的書畫。
突然,大表哥文與可的篔簹谷偃竹圖一下子掉了出來,自當年正月二十,表哥在陳州病逝後,關於他的音信第一次浮現在蘇軾的面前。見到這幅竹圖,蘇軾不由地失聲痛哭起來。
回憶起與大表哥的一切過往經歷,蘇軾靜坐下來,專門作了一篇《文與可篔簹谷偃竹記》,以此來祭奠表哥的亡魂。
二十七日,程棐派人到湖州告訴蘇軾,說已經捕獲了妖賊郭先生等人。
蘇軾趕忙查閱了徐州孔目官以下捕獲妖賊的報告,誠如程菲所言。這個程棐,本是徐州的小民,家富、有膽氣,為了搭救被官司牽連的弟弟程嶽,情願為官府效力,自己冒死抓捕要犯,來替弟弟贖罪。
啟用程棐,這本是蘇軾首肯的事情,如今程棐已經完成了使命。蘇軾想上報朝廷,闡明程棐之弟只是與李逢有往來,並沒有做過壞事,想請求朝廷赦免於他。沒想到,蘇軾寫好的公文尚未發走,自己就被逮捕下獄了。
這是後話。
只說蘇軾在湖州時,生活中是充滿著詩情畫意的。他曾與當地僧人仲淵交往,還題過顏真卿的《放生池碑》,修築了峴山前面的蘇灣之堤壩,後世稱之為“蘇堤”。
楊繪(字元素)作詩回憶了“六客會”的往事,那是蘇軾被除龍圖閣學士充兩浙西路兵馬鈐轄、知杭州軍州事,離京赴杭途中,再次路過湖州時,湖州有五個崇拜蘇軾的年輕人:曹輔、劉季孫、蘇堅、張弼、張仲謀,有人與蘇軾是世交,有人即將成為蘇軾的下屬,五人相約一起宴請蘇軾的往事。
楊繪將自己的感情化成了一首詩作,寄給了蘇軾。蘇軾此時的心情十分方達,常到湖州城外遊覽各處的風光。
晁端彥(字美叔)這一時期曾勸誡過蘇軾,要他在官場內外都要謹言慎行,免得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老晁知道蘇軾素來不喜歡忍事,怕他言有所失。可蘇軾卻說,自己遇事,“如食中有蠅,吐之乃已。”。
還對老晁說,某之所慮,不過恐朝廷殺我耳!
晁端彥聞此言,也只好默然而作罷。
我們知道,北宋神宗皇帝繼位後,面對積貧積弱的局面,啟用王安石主持變法。但是,新法的推行,遭到了墨守“祖宗之法不可變”的兩宮太后和司馬光等大臣的反對,新舊黨爭的出現埋下了北宋滅亡的種子。
蘇軾既不屬於新黨,也沒有完全倒向舊黨,他在杭州、密州、徐州等地任地方官的時候,發現了新法中青苗法的弊病,不斷上書朝廷痛陳利害,由此與新黨人士產生了嫌隙。熙寧九年,王安石心力交瘁,辭相出朝,宋神宗走到了變法的臺前。
與王安石的高風亮節不同,此時的新黨大員多為政治投機的奸邪之輩,而蘇軾又口無遮攔,一場針對他的文字獄正在悄然醞釀。
元豐二年,蘇軾調任湖州知州。新官上任,作為例行公事,要上奏朝廷謝恩。在蘇軾的《湖州謝上表》中,有這麼一句話:
“陛下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
早就對蘇軾不滿的新黨人士如獲至寶,他們借題發揮,彈劾蘇軾不僅攻擊朝廷,反對新法,更是對皇帝大不敬。
宋神宗推行新法本就不順,聽了之後大為惱火,下詔讓御史臺拿辦蘇軾。
李定時任御史中丞,蘇軾曾經寫詩諷刺他“不孝”,這次落到自己手裡,決心狠狠地把蘇軾修理一通,甚至動了殺心。有一個叫皇甫遵的太常博士,嗅覺異常靈敏,他認為這是個升官發財的難得機會,據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