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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唇舌往下移,慢慢接近衣物的界限,夏明朗忽然覺得緊張,抬手摟住陸臻的肩膀,輕聲道:“陸臻?”
陸臻慢慢停下了動作,臉孔埋在他的頸窩裡,呼吸灼熱,燙傷大片的面板。
夏明朗不敢動,直到他漸漸睡沉。
夏明朗抽身,從他身底下滑出來坐到了床邊。看來陸臻的酒品真是不錯,醉了想幹啥就幹啥,幹完直接睡著。被酒精燒紅的臉上血氣很足,很健康的樣子,像是個漂亮的蘋果,長長的睫毛這次很安靜,那隻墨蝶像是倦了,收了翼棲得很安定,濡溼的嘴唇有鮮紅的血色,微微有些腫。
夏明朗咬住自己的手指,這一點刺痛會讓他清醒點。
他現在需要思考,當然,不是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有種奇異的氣息在撩動他的神經,讓渴望變得更渴望,讓飢渴更飢渴,他現在像一個沙漠苦行的旅人,剛剛嚐到了一滴清水的甘美,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更多。
夏明朗覺得他以前是個乞丐,坐在朱門之外看酒肉臭,因為沒有指望,反而盼著自己早點凍死。可現在他忽然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坐在皇家金庫的大金磚上。
偷!?還是不偷?!
這真是一個問題,曠古謎團,一千個人,就會有一千個答案。
夏明朗用手背蹭了蹭陸臻的臉頰,幫他把被子蓋好,轉身出了門。
方進睡眼迷濛的開啟門,一陣錯愕:“隊長?”
“我的床讓陸臻給佔了,你讓我擠擠。”夏明朗推著他進門。
方進哀聲嘆氣:“你輕點兒,小默睡了,你為什麼不跟他去擠擠?”
“那小子喝光了我一整瓶伊力特酒原,我擔心他半道上發酒瘋。”夏明朗脫了外套鑽到方進床上。
方進瞪大一雙迷濛的睡眼:“你那酒?真的假的?”
“你說呢?!”
方進鑽進被筒子裡,嘀嘀咕咕:“他會不會醉死?”
夏明朗笑容奇異,摸了摸嘴唇:“應該不會。”
一張行軍床不過三尺寬,兩個大男人擠一張床,不可避免的總會抱在一起,夏明朗模模糊糊的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他的手掌一直放在方進光裸的手臂上。他下意識的摸了摸,方進含糊的問了一句:“又咋了?”
夏明朗搖頭:“沒。”
心道:他是怎麼想的,要是自己對方進都有感覺,他還不如直接投豆腐缸裡淹死。
然而,夏明朗在被子裡握起拳,是啊,為什麼?同樣是男人,青春健美的身體,為什麼他可以坦然和方進貼在一起入夢,卻受不了陸臻離他太近?他忽然想起那個夜晚,裸露的面板貼合在一起的悸動,原來,原來根本不是像他想的那樣,他不是因為被誘惑才覺得吸引,他是先被吸引,才覺得誘惑!
只因為陸臻!
陸臻一覺睡到下午才醒,睡醒之後在夏明朗屋裡團團轉,夏明朗聽到裡面的響動進去看,發現陸臻正彎腰疊被子,當真是切削豆腐一般的齊。麒麟不像是野戰連隊,對內務的問題不抓得那麼死,只要整齊乾淨就成,至少夏明朗就從來沒在陸臻本人的床上看到這種級別的被子,這充分說明了某人不是不能,他只是不願。
“隊長!”陸臻一看到他就叫得特別動情。
夏明朗頭皮一炸,臉上聲色不動。
“我剛才沒怎麼吧?”陸臻臉上很僵。
“嗯,你應該會怎麼?”夏明朗本來就是打算好了敵進我退,觀定而後動的游擊戰術。
“沒有,隊長,我這個人喝醉了容易頭腦發熱,我要是幹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你千萬別往心裡去。”陸臻已經急得臉都紅了。
“怎麼你不記得了?”夏明朗懷疑的。
“我要記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