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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裡,一個戴著潑墨面具的年輕人坐在畫面中央,被變聲器過濾後的聲音依舊顯得慢條斯理。
「我們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證明,這個國家已經瀕臨潰爛。」年輕人說。
「即日起,一切的不公與偏頗都將不復存在。」
「這場毀滅終將開啟新的紀元……」
齊路遙一邊盤著腿嗑著瓜子,一邊坐在床鋪上看那張面具。
——因為頗具代表性的潑墨紋理,這個人的代號為「丹青」。齊路遙有關每個輪迴的最後一個記憶,都是這個丹青。
這就是清水成員口中的首領、那個一遍遍不厭其煩殺死自己的兇手。
他和政府派來的人談判,他說著他想要的東西,他說著他的訴求,但是躺在地上的齊路遙什麼都聽不清。
然後,丹青無數次舉起那把有些老舊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著齊路遙的太陽穴。
渾身失去知覺的齊路遙只能透過那張潑墨面具,看見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舊的輪迴戛然而止,新的時間緩緩流動。
此時,經歷了全身檢查似乎耗盡了旺財的精力,它熄了燈窩在齊路遙的枕頭邊,哀哀地充著電。
「這是個學生吧,搞個宣言還這麼中二?」上鋪的oga吐槽道,「不過這一波玩得挺大的。」
他們被鎖在了學院的象牙塔裡,似乎也並沒有覺得喪屍潮的洶湧,更是無法得知圍欄之外、整個安城的水深火熱。
「確實,這是恐bu活動了吧?軍隊出手有他受的。」斜對角另一個oga道。
正在齊路遙又一茬沒一茬地聽著他們嘮嗑時,手機突然響起訊息音。
夏星河:「有空嗎?想跟你聊聊。」
齊路遙皺了皺眉——再次見面之後,這人就再也沒有喊過自己哥哥了,每次公事公辦的模樣都讓他好不適應。
於是他冷著臉,低頭展開全息屏。一個宿舍也不會有人能看出來,那個一本正經嗑著瓜子的齊老師,此時正肅穆而莊嚴地打出這樣一段話來——
「叫一聲哥哥我就有空。」
見那邊沒有反應,齊路遙得寸進尺地又發了一句:「聊聊沒空,做點有♂趣的事情有空。」
他期待地盯著螢幕,半晌,那邊才硬邦邦地發來一句:「宿舍樓下,我已經到了。」
——齊路遙失望地收起了螢幕。果然當兵的就是無趣。
校園的夜晚,除了星星點點的蟲鳴外,只有一片寂靜。
齊路遙不太喜歡黑暗的環境,踏進黑夜的一瞬間,稍微有一些微妙的不安。
但是下一秒,幾乎只可以用「感覺」嗅到的一絲甜牛奶味將他輕輕攏住。
齊路遙幾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
一回頭,夏星河難得穿了一身便服,在校園裡顯得異常清爽。
他右手提著兩個袋子,左手攥著一個筆記本——就好像當年在皇理工學術報告廳門口,第一次被這個學物理的學弟叫住時,看到的那個青澀模樣。
夏星河看見他,揚了揚手裡的袋子,表情儘可能表現得十分冷酷:「吃嗎?」
齊路遙舔了舔剛剛嗑瓜子嗑到有些發疼的嘴唇,點點頭,乖順地跟在那人身後。
——無論在迴圈的時間裡遭遇了怎麼樣無盡的絕望,齊路遙始終堅持絕不虧待自己的嘴和胃。
畢竟他唯一能自由選擇的,就是每天吃什麼了。
兩個人也再沒更多說一句廢話,直接就近選了個教室,準備開吃。
夏星河剛把那兩個裹得嚴嚴實實的袋子放在桌上,齊路遙就立刻輕輕喊了一句:
「小火鍋。」
聞到四溢的香氣時,齊路遙似乎瞬間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