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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滿臉通紅,卻又無可耐何,只好抿著嘴兒陪笑,扶了媚娘進房。
果然是出自書香世家的姑娘,寧如蘭房內傢俱的佈局和色調搭配與秦媚娘完全不同,如果說秦媚娘偏向於小資,溫馨舒適,寧如蘭就是風雅,簡約明快,書卷氣十足。
舉目四顧,媚娘只看到兩樣東西入眼,琴和書。
還有一樣,牆上的畫。
完全古色古香,正宗古代高技藝畫出來的花鳥圖,她最喜歡那幅鴛鴦桃花圖,鮮艷又不落欲套的色調,讓人瞬間感受到一種溫暖美好的春日情懷,禁不住要與身邊人傾訴幾句悄悄話。
媚娘對寧如蘭說:&ldo;進了你的房間,我整個人變得風雅起來,這才覺著我原來也是讀過書的!&rdo;
寧如蘭由錦書扶著,從榻上慢慢下來,笑道:&ldo;瞧大嫂說的,我這一生只除了書,沒有別的所愛,東廂房書房是三爺常去的,我只好在睡房裡放些書,隨手拿來看。&rdo;
媚娘上前牽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坐在墊了厚厚棉墊子的雕花圍座上,錦書將一隻錚亮的黃銅手爐用棉帕子包了,遞到如蘭手上,如蘭又轉遞給媚娘:
&ldo;大嫂剛從外邊來,先暖暖手。&rdo;
媚娘搖頭:&ldo;不用,剛才你也碰到我的手了,暖不暖和?外邊陽光好著呢,如蘭應該去曬曬太陽!&rdo;
紅葉捧了茶來,說道:&ldo;奶奶們可使不得!劉媽媽說了:女人家小日子跟生孩子一樣,不能見風!&rdo;
&ldo;劉媽媽呢?&rdo;媚娘喝了一口茶,問道。
紅葉說:&ldo;三奶奶剛剛吩咐劉媽媽出去辦事……&rdo;
&ldo;趁她不在,我作主了:搬兩張椅子到院子裡太陽最盛的地方去,椅子墊上這樣的棉墊子,然後扶了你們奶奶,我們去曬太陽!&rdo;
媚娘又對微微有些詫異的如蘭道:&ldo;你不是讀過很多書嗎?可讀過一本叫《萬物起源》的書?那上面說:陽光可催生萬物,亦可殺死一些細小得我們看不見的小生物,那些小生物依附在我們的皮肉上、衣服上、被褥上,越聚越多,就能讓人生病,若不時曬曬太陽,病痛自然就少了。你看男人們都比我們女人健康,那也是因為他們時常在外奔走,有機會曬到太陽的緣故!&rdo;
&ldo;真的?&rdo;寧如蘭相信了,&ldo;我卻未看過那一本書,大嫂手上有此書麼?也借我看看!&rdo;
媚娘笑著扶她起來,幫著錦書給她披上件厚些的披風,邊走出去邊說:
&ldo;我以前在孃家時看過,卻不是我家的書,原是哥哥借了別人家的……&rdo;
&ldo;真是可惜了!&rdo;
第21章 陽光
兩人說著話到了院子裡,此時將近午時,陽光刺目,寧如蘭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但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她感到舒服,坐在軟椅上,微風輕拂而來,有點冷,卻很清慡,並不像劉媽媽和紅葉她們說的那樣刺骨。
&ldo;啊,真好!待在屋裡雖然舒適暖和,可氣兒悶,我就喜歡這樣!&rdo;
寧如蘭笑著,蒼白的臉上顯出淡淡紅暈。
錦書見狀,歡喜道:&ldo;三奶奶,這太陽光確實好,不若遵了大奶奶的話,將床上被褥也取來曬了?&rdo;
媚娘笑看錦書:&ldo;孺子可教也!你就曬吧,別曬在山石花樹上,雖然太陽曬乾了雪水,還有濕氣,用大椅子撐開,或在院中央架起竹竿,晾曬一會,待太陽一移走便收回,晚上睡著就舒服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