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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十斤紅薯吭哧吭哧扛回家楞人沒被人逮著!真是有本事了……晌午在褡褳田遇見趙建雲,說他們家那頭豬又病了,有兩天不怎麼吃東西,許是快不行了……”女人絮叨著,男人偶爾答應一聲,姐姐聽到感興趣的地方間或詢問,男娃則埋頭咕嚕咕嚕喝稀羹,左耳朵裡進右耳多出地聽來玩耍,任母親嘴唇頻翻,並不在乎她說的什麼。
白行簡聽著女人拉拉雜雜的講述,喝完了粥,放下空碗,將筷子擱在左邊:“我吃好了,你們慢用。”說罷沒有起身,只是將板凳稍稍往後退了一點,依舊坐著。這是來這兒幾個月養成的習慣,一家子吃飯,一起說說話聊聊天最好,先吃好的人並不先下席。
“白老師還是這麼斯。”女人說著笑笑,見男娃兒的碗又空了,便把自己的分他一半。小孩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再不夠也得先管他吃。如此,白行簡一個成年人每頓只喝一碗羹倒顯得比小娃娃還秀氣些。
卻不知白行簡出身商賈富庶之家,幼年不曾吃過半點苦。少時留學在外,也有長者細心關照,衣食無憂。至後來事變,初下鄉入住紀家,面對粗碗盛來的雜糧羹食倒真勉強了好一陣。那時,身為此間女主的女人心中還有些鄙夷,口頭上勸他多食飯菜,心中卻想著不吃是省,求之不得。須知人禍年月,各人都時時記著家中米缸裡剩多少粒糧。稀羹清粥自家人尚不夠吃,便有惻隱之心,值此苟活之世又如何能對外來人拿出十分的大方。
後相處漸久,雙方不再生分,白行簡依舊日食量少,女人也常常關心,勸他多吃些,只是白行簡剋制日長,早已習慣,往往笑而不承,次數一多,女人只得感慨城裡人斯文過度,不做強求。
又說了幾句話,一家人都吃好了,女人起身收拾桌子,女兒則去給母親搭手。白行簡站起來把板凳往後又移了移,與捲了葉子菸的男主人聊著近來發生的事。
女人吩咐女兒去洗碗,自己則擰了抹布抹桌子。
“哎,對了,傍晚的時候遇上紀羅釗的婆娘,還問起白老師呢。”
“問我什麼事?”白行簡有些驚訝。來了山村半年有餘,白行簡也把村裡的人認了個七七八八。紀羅釗獨家居住在河岸崖下,除了出工的時候偶爾碰著寒暄兩句,並無其他交集,白行簡實在想不出他愛人怎麼會突然問起自己。
“哦,倒也不是問你,只是想請教你個事兒。就住在他們家的那個女知青慕笉,長得挺水靈,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那個,最近好像腦袋有點犯胡塗,總幹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想問問看白老師知不知道是什麼症候。這不大家都知道白老師和慕笉從前認識,所以打聽打聽她有沒有那個……就是從前有沒有犯過這種毛病。”女人想想還是稍稍委婉地修飾了一下。
白行簡回想了一下關於慕笉的資訊道:“慕笉腦袋犯胡塗?……這個倒是不知道。從前留學的時候有過接觸,聽人讚譽是位十分出色的女子。對於其他狀況,並不怎麼清楚。”
白行簡記憶中,慕笉是個典型的江南女子。嬌小玲瓏,溫婉嫻雅,因容貌出眾,大學時候吸引了一大票留學生同胞,更是被仰慕中國文化的他國學友稱作可供瞻仰的東土之花。但與自己修的並非同一科目,除卻學校社團和留學生聚會,沒有什麼交集,只在國外朋友們相聚時有見過幾次,這才留下些印象。
“哦哦,原來是這樣……之前聽說慕笉總時不時問起白老師,還以為她跟白老師有多熟呢……不過說的也是,若是白老師果真與她很熟,我們也不會看不出來,早該知道了。”女人說話直,並不是挖苦,白行簡聽來卻還是有些苦澀。
慕笉比自己晚來兩個月,初到時便幾次三番主動來打招呼。只是自己沒有表現出特別的熟絡,對方知情識趣,往後便不再刻意前來。
白行簡在村小任教,慕笉則在村小旁邊的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