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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十分好用順手,他因此用得純熟了:吳庸、汪長青、王凝……他利用的人太多了,自己都數不太清。他很清楚的,是其中的好處:別人儘可沾惹一身血腥,他仍白璧無瑕,隔岸觀火,只坐收漁翁之利。
裴本懷對裴鴻衍說:“你可以得到甄沛瑩,不過還是個選擇題,另一個選項,是孫妙眉。”
裴鴻衍剛開始是啞然的,他說:“孫妙眉並不是我的籌碼。”
裴鴻衍道:“你也可以變成你的。大哥一向擅長的事,怎麼現在反而畏縮了。”
裴鴻衍說:“你再讓我想想。”
裴本懷沒有再說什麼,他就讓裴鴻衍“再想想”。
裴鴻衍現在想好了,他問裴本懷,“我能先和沛瑩說說話嗎?”
裴本懷冷淡的說:“大哥,不論我是給你一具屍骨,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好人,你都沒得選擇。”
裴鴻衍沉默了,他的確是沒什麼選擇,而且裴本懷說的沒錯,就是換過來的是甄沛瑩一具屍骨,他也不會後悔這場交易的。
他最後說:“好吧,你等我訊息。”
裴本懷道:“靜候佳音。”
裴鴻衍掛了電話,正是一個豔陽天氣,他在毒辣的紫外線下,竟然打了個激靈。
開始的猶豫煙消雲散,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極其熱烈的興奮期待:他的甄沛瑩,要回到他身邊了。
☆、自白書
這的確是個豔陽天氣。
甄沛瑩被照進來的陽光照得面板髮燙,她挪動了一下小腿,然後坐起來了。
房間非常空蕩,窗戶被開啟,隔著緊閉的窗子,夏風還是吹來了,挾著點人聲,在玻璃上□□了腦袋,再掉頭洶洶地刮回去了。室內有恆溫的空調和加溼淨化的儀器,一切都苛刻地標準。甄沛瑩注視著窗外一根樹枝——這是那棵非常高大的香樟樹最頂端的一根枝椏了,甄沛瑩已經觀察了這根枝椏很久,自她清醒開始。
門鎖有了響動,甄沛瑩沒有回頭,反是汪蒲明靜默著走上前來,說:“今天感覺怎麼樣?”
甄沛瑩將眼神慢慢地收回來了,看著眼前人:“還是頭暈,噁心。”
汪蒲明說:“還是肌肉鬆弛劑和安眠藥的不良反應罷了,不是什麼問題”
甄沛瑩點了點頭,汪蒲明對她說:“你要騙裴本懷到什麼時候?他也是學醫的,你騙不了他太久。”
甄沛瑩說:“所以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忽然起身,手裡的注射器針頭光芒一閃,這個她蓄謀已久的肌肉鬆弛劑就扎進了汪蒲明的肌肉裡,汪蒲明立即揮手,將甄沛瑩和針頭一齊打飛了,甄沛瑩跌下床鋪,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她還是太過虛弱了。汪蒲明搖晃著身體,朝她走去,像是要將跌倒的甄沛瑩扶起來,但在半途就跌倒在地了。
甄沛瑩手掌撐地,吃力地站起來,走到了汪蒲明的身邊,汪蒲明的手無力地攀附住她的腳面,沒有什麼力道。甄沛瑩蹲下了,看了他許久。汪蒲明一直睜著眼睛,用哀求的目光望著她。
甄沛瑩最後說:“汪蒲明,謝謝你,但我不原諒你。”
汪蒲明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一點嘶啞的聲音來,但無法成章成句,甄沛瑩也沒有仔細去分辨,她站起來,抬腳跨過了汪蒲明。
甄沛瑩沒有去開門,外面滿是監控器。她去開啟了窗戶,肖想數日的夏風撲面而來,乾燥又熱。甄沛瑩把窗戶開得更大了一些,然後踩著窗臺,跳了出去。
鳥叫,蟬鳴,人聲,夏風,一齊撲面而來了,甄沛瑩閉上眼睛,狂躁的紫外線侵佔了她的周身,尤其是眼皮,亮堂堂一片,是怎麼閉眼睛也抗拒不了的。甄沛瑩由此想到了一個人,也是她怎麼也抗拒不了的。
兩秒多鍾後,她投入了一片發燙,散發橡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