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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屍體變成一塊塊的前提，大部分都說明死者生前受了很多折磨。
至少在他經手的案件中，分屍的人絕不會給死者一個痛快。
折磨，無盡的折磨。
即便是散落的屍塊，也全是傷痕。
聞聲在他的話裡察覺到了失落和傷感，不得不說，林之下的共情能力很強，他適合這個職業。
她默了默，恰好看見有煙冒出來，提醒說，「有火星了。」
林之下忙收手，聞聲已經捧起冒了點點火星的火絨在手，左右輕晃，動作溫柔極了，像在哄睡一個柔弱的小嬰兒。
大概是平時總是見她颯爽模樣，此刻動作輕柔的聞聲讓林之下有點恍惚。
星火在輕風的牽引下，漸漸冒出火光，剎那映亮了聞聲的臉龐。
隨著火光，一起躥進林之下的心裡。
「嘩啦——」
幾乎是在火光亮起的瞬間，叢林裡也傳來了蠢蠢欲動的腳步聲。
聞聲不由輕笑，看向那邊，眼裡全是譏諷，「出來吧，我就知道你們會跟過來。」
林之下回頭看去，阿森出來了。
他不意外。
楊洪輝也來了。
他也不意外。
可沒想到連最高冷的蘇飛雁也來了。
這他可就意外了。
他又朝他們後面找了找，果然沒有宋雅琪的身影。不知怎的，他有種網癮少女人設沒崩塌的感覺。
阿森嬉笑地把手裡的木棍伸過來，「借個火。」
聞聲立刻抬起木棍不給他，「想得美。」
「別嘛，我可不想到動手的那一步。」
蘇飛雁冷冷發笑，「他們最愛交易物品了，你倒是給他們東西啊。」
阿森說，「這也太虧了。」
林之下冷不丁插話，「阿森沒有東西可以跟我們換。」
阿森說，「瞎說。」
林之下看向他拿著木棍的右手，那裡已經只剩下四根手指。他抬起眼睛說，「你的東西都被蘇飛雁搶走了，所以進入海島需要斷掉兩根手指。」
楊洪輝瞧了一眼說，「林之下你猜錯了，他就斷了一根。」
「嗯，本來是要斷兩根的。」林之下拿著火把往石洞走，不說了。
眾：「……」
媽的林之下你話說一半的習慣很不好知道嗎！！！
「林之下！」
林之下沒理會他們，還順手拉了聞聲一起走。
外頭幾人也回了神，各自生火去了。
別說在夜晚下的山洞沒有一點光線可借，就算進去了裡頭也一定很黑，火必不可少。
石洞並不寬，但很高。
聞聲試著舉起火把想照亮頂部，發現頭頂上倒掛著起起伏伏的石柱，參差不齊，像一把斷齒梳子，隨時要扎得人頭破血流。
充滿了威脅。
腳下的路也不好走，聞聲都走得費勁，就別提林之下了。
她跳上一個石頭，不忘回頭拉林之下一把。
林之下上來後就說，「你的手很冷。」
「一直這麼冷。」聞聲輕描淡寫說著，又繼續往前走。
林之下說，「聞聲。目前來說，阿森對我們的威脅係數不高。」
「為什麼？」
「因為他很愛自己，很惜命。」
聞聲看他，「為什麼現在才得出這個結論？之前可沒聽你提過。」
林之下說，「對自己不夠狠心又惜命的人，不會冒險做任何事，一旦發生危險，他會跑得特別快，我們更要小心不要命的人。」
聞聲笑了笑，「比如楊洪輝？」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