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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碧曉突然道。
&ldo;嗯?&rdo;顏夕從思緒中回神,愣了愣,&ldo;怎麼了?&rdo;
碧曉抬眼看她,猶豫片刻,才緩緩道,&ldo;我施與離之的封印……被解開了。&rdo;
&ldo;……封印?&rdo;顏夕頓了片刻,終於明白過來,&ldo;抑制阿離記憶混亂的封印?!&rdo;
碧曉看她一瞬間糟糕的臉色,嘆了口氣,&ldo;是。&rdo;
顏夕狠狠地閉上了眼。
也就是說,詢問離之這一條是不可能了,更甚者,離之有可能將這段時間發生的全部事情都忘記……包括她。
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顏夕緩緩撥出一口氣,半晌,輕聲問道:&ldo;怎麼會突然被解開?&rdo;
碧曉道:&ldo;似乎是受到了刺激,被他自行衝破了。&rdo;
顏夕皺眉問道:&ldo;師姐告訴過他怎麼解開封印嗎?&rdo;
&ldo;沒有。&rdo;碧曉怔愣一瞬,&ldo;你的意思是?&rdo;
顏夕的目光落在正在為離之包紮的瓊花身上,碧曉一瞬明瞭,見包紮接近尾聲,她便道:&ldo;瓊花,峰上艾葉不夠了,你去仙界拿些吧。&rdo;
瓊花是個聰明懂事的丫頭,見狀,立即向二人行了一禮,離開了殿內。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顏夕卻沒有立刻說話。
思忖片刻,她終於緩緩道:&ldo;我有時候覺得阿離是他,而又不是他。&rdo;
碧曉沒出聲,安靜地看著她。
顏夕繼續道:&ldo;我初見他時,覺得他是一個十分懂事乖巧又愛笑的孩子,但後來我做錯了一件事,那時候他看向我的眼神……冷厲得不像一個十歲的少年。&ldo;似乎是在思考怎麼描述,顏夕的話音停了停,才接道:&ldo;就像是……另一個人。&ldo;顏夕話音一落,碧曉卻沒有立刻回話,微微低著頭,似乎在思考。
一時間殿中誰都沒有說話,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
顏夕的目光從離之移向了下方的冰臺,能看到周邊藍色光芒下的一陣一陣的霧氣。
半晌,碧曉終於輕聲開了口。
&ldo;因為記憶混亂而無法想起之前的事情,離之可以說是每一刻都在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該做什麼,如何去做,他需要一個人來幫他……可他身邊從未擁有這樣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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