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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一直靜靜地跟在她身後,看她仿似醉了一般的身姿,聽她斷斷續續地唱歌,那麼美的聲線,那麼空闊的聲域,高飄的,繞上去,復穩穩落下,一副柔軟的沉澱,一重,一重,又一重,就像他的心情,文革覺得他今天也有點不同了。
小巷的路原本就坑坑窪窪,渺渺還這樣走得不安分,被絆著似乎也是早晚的事,高跟鞋站不穩,她搖晃幾下,眼見著要摔下去,文革急忙上前一步,眼疾手快地摟住她的腰——身子緊貼,溫軟就襲來,幾乎讓文革的心一顫,抬頭,卻正好對上渺渺嬌豔如同三月桃花的臉,雪白的面板上,兩抹不知是被酒意還是熱意逼出來的腮紅,粉膩粉膩的,彷彿碎了萬千水銀的眼眸愣愣地看著他,又彷彿什麼也沒看,被麻辣燙辣得鮮紅飽滿的唇,微微地吐著氣,真真的呵氣如蘭——文革的心被燙了一下,有些慌,有些受到蠱惑——
旗渺渺是旗小漾的——但,那又怎們樣,旗小漾不在了,也許,他不要渺渺了,他把她丟了,但是他要,他要,他文革要旗渺渺!
渺渺——他在心裡面輕輕地,小心地喚著她的名,如此纏綿依戀,然後唇,湊上前,幾乎就要吻上渺渺的唇,然後,渺渺忽然一側頭,他的唇便堪堪擦著她的臉頰過去,落了空。
文革一愣,一顆心忽然悠悠地往下墜。
渺渺卻似毫無所覺,自己站直身子,臉色如常地拍拍文革的肩,“該回去上課了。”
文革不動,一雙黑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渺渺,陰沉,卻透出絲絲縷縷前所未有的受傷,“為什麼?”
渺渺真沒想到文革居然會這樣直接地問她,心裡也不知一種什麼滋味,臉上卻是非常溫和卻有點疏離的微笑,“文革,我不想跟學生有這種牽扯。”
“裴越就可以?”文革瞪著她,死死咬著唇,一種滅天絕地的恨,夾雜剜心剜肺的痛,還有一種天大的委屈——他兩次看到她跟裴越吻得那麼纏綿,那麼親暱地纏在一起,為什麼他就不行?
渺渺看著他,一點也沒有生氣,臉上甚至還帶了點兒笑,輕輕地說:“裴越不一樣。”
文革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小巷。
渺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將雙手□衣兜裡,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小巷——裴越不一樣,裴越——是她欠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去吃喜酒,被要求做伴娘,問題是,那新娘我壓根就不認識,咱們到底是哪門子的親戚都沒搞清楚,整個新娘桌上,一個人都不認識,真要命了,做伴娘這回事兒,這是苦差!累得腰痠背痛的。
衰到極點
裴越的家人下午就到了學校,得知整件事之後,立刻將裴越帶了回去,並且向學校施壓,徹底壓下這件事——一這樣一件天大的事兒,最後卻似乎平息得無聲無息,不過,這也就是表面上看來,底下多少暗潮洶湧,多少流言蜚語,多少冷豔旁觀,可就不得而知。
渺渺回到學校的時候,正是晚自習時間,一切都井然有序,並沒有與平常有什麼不同——辦公室裡只有一向與她交好的楊老師,看見她將下午裴家人來學校發生的事告訴了她,然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神帶點兒同情,渺渺笑笑,什麼也沒說,拿了手機就回了宿舍。
預想的詰難、審問都沒有,並沒有讓渺渺好過一點,她知道更大的暴風雨在後頭——渺渺很清楚,她雖然在瑞德實習,但並不隸屬於瑞德,瑞德沒有那個權利對她作出任何懲罰,況且,裴越的家人並不想將這件事鬧大,既然家長那邊不追究,瑞德就更不會去蹚渾水,息事寧人最好。而渺渺,怕是再也無法在瑞德待下去了,雖然她本來就已經結束實習,馬上要回去了,可,“任屆期滿”的“榮歸故里”,和這種類似被“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