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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我雖不是淵龍城中的貴族,但也遠比紙鳶城中的臭水溝少年高貴得多。然而三夜雨傾心之人,卻正是這個髒兮兮的百木。為了這個臭水溝少年,三夜雨竟然會拒絕我這個條件優渥的角鬥之王。
當時我很年輕,自然要會一會這個百木。
當我第一次見到他那張眉頭緊鎖,滿面憂鬱的臉龐時,我的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厭惡之感。這種賣弄深沉的軟腳蝦,竟然是我愛情路上的絆腳石,讓我怎能不心生恨意!
我向他提出決鬥申請的時候,他甚至倉皇逃竄不敢應戰,果然是一個軟蛋。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又有誰敢直面我的子彈呢?
可就是這樣一個軟腳蝦,三夜雨偏偏傾心於他。
我恨,因此我要殺,然而我錯了。
因為正是這個我以為的軟腳蝦,救下了我性命。
當時我們約見在荒原的盡頭,那裡有一座高山,命名為絕跡崖,此山也正是修道院的高山水源之所在。
我以為崖頂相逢是他的死期,也是我桃花的開始。但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怪物唱了主角。那是一個氤氳著黑氣卻通體慘白的靈魂體,沒有徵兆得從天而降,打亂了我的尋仇計劃。
靈魂體向我們發動了突襲,黑氣如鎖鏈一般將我捆縛,勒得我骨骼幾乎碎裂,而我反擊的子彈卻不能傷它分毫。
相比之下,髒兮兮的百木卻顯得遊刃有餘。他的手中明明只拿著一柄短劍,揮舞之下卻能穿透黑氣,遠遠攻擊到空中的靈魂體。
我的處境愈發艱難,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而他卻一點一點將那些黑氣擊散,最後連同靈魂體也被他的短劍寸寸削去,我也因此從黑氣鎖鏈中被解救出來。
他明明有能力擊敗我,卻向我主動認輸。我的咄咄逼人在他的淡漠面前是那麼得可笑,還有比我更失敗的角鬥之王嗎?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我恰巧將約見地點定在在絕跡崖,他甚至不會現身,因為他似乎只是為了靈魂體而出現在山崖。換言之,他甚至無意赴我之約。
因為在擊殺靈魂體之後,他便揚長而去。而我在怪物的掉落中,搜尋到一瓶墨黑色的藥劑,經修道院中的學者檢驗,那是一種劇毒,幾乎無藥可解。
得到這個結論,我的脊背不由發寒,如果讓那個冒著黑氣的靈魂體將劇毒混入高山水源之中,引水渠以下的所有儲水池,包括七哀修道院在內的所有軍民,都將會死於無聲無息之中。
怪物居心何其惡毒,百木卻能提前預知對方的動向並作好防備,或許聖教軍所面臨的怪物,只是最簡單的那一種,而事實正如我所想。
一直以來,靈魂類的怪物會隱秘地向生者陣營發起攻擊,常規的武器難移制裁這些怪物。時任七哀大主教前往淵龍城習得攝魂法術,並傳授給七哀聖教軍。後來逐漸整編髮展,如今正是你們在荒野上遇到的攝魂聖教軍。
如果戰爭會讓人變得冷漠,攝魂法術更會點燃使用者內心的狂熱。那種把靈魂抽離的過程,伴隨著一種打破生死的快感,那幾乎是一種源於生命本能的快樂。
靈魂體怪物的數量本就稀少,於是攝魂聖教軍將目標瞄向了生者死亡後逸出的靈魂。如死神一般將靈魂攝取,並且禁錮在之中教堂穹頂下的容器中。而那些失魂者的肉體,竟然得以再度復生,成為斯納維亞荒原上的遊蕩腐屍。”
芳丹主教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二人的表情,冷鴉見狀詢問道:
“腐屍我們已經在來程見識過了,容器難道就是剛才禁錮那一片紅雲的無形輪廓嗎?”
“是的,它存在的時間與攝魂聖教軍相同,生者一般都是無法與死魂長期共處的,靈魂的能量需要被儲存起來,需要使用的時候再來此請求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