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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貼切一點，那應該是粘在土坑底部的一攤肉泥。
張雨蹲在坑裡，正用一把小鏟子一點一點地把那攤血肉從夯實的泥土中分離開來。他的工作不像是個法醫，倒像是個精細的考古隊員。
&ldo;恐怕連根完整的骨頭都難找。&rdo;一旁的警戒人員中，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ldo;找到手指了。&rdo;張雨突然間大聲說道，他把一坨血肉放進塑膠袋裡，細細打量了幾眼之後，又補充道，&ldo;指節面板完整，應該能比對出指紋。&rdo;
羅飛也站在土坑邊，看著那堆血肉若有所思。
照死者這副慘狀，要想復原其生前相貌已難比登天。不過陸風平在被捕時已經採錄了指紋，這會成為判定死者身份的一個有力證據。
另外死者的衣物儲存較為完好，可以看出是一條休閒長褲和一件t恤衫。那正是陸風平從看守所出發前換上的，當時羅飛曾親自對衣物進行檢查，因此印象深刻。
羅飛又轉過視線，看向了不遠處的梁音。
作為張雨的徒弟，原本梁音應該和老師一塊工作的。但這次她也是案件當事人，按迴避原則便沒有參與對屍體的勘查。所以她只能站在警戒線外，默然旁觀。此刻天色已隱隱發白，晨曦微光映在女孩俊俏的面龐上，只見滿臉的唏噓神色，難掩心中萬千感慨。
羅飛慢踱兩步，來到梁音身邊。她覺察到羅飛的到來，微微側過臉龐，低聲說了句：&ldo;天網恢恢。&rdo;
羅飛也感嘆道：&ldo;是啊。這傢伙策劃了一手好局，誰能想到，竟被你一腳踹下來的塔吊配重給砸了。這麼巧的事，也只能說是天意。&rdo;
&ldo;天意?&rdo;梁音把臉完全轉了過來，她看著羅飛，雙眼隱隱泛起淚光。片刻後，她像是找到了某個尋覓已久的答案，突然喊出聲來：&ldo;沒錯，就是天意!&rdo;
在靜謐的晨曦中，這突兀的喊聲惹得在場的警員紛紛側目，就連張雨也抬起來頭，詫異地向這邊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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