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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嗎?但是這裡沒人管。我還在猶豫,吳得志已經把放在門後的一張摺疊桌拿出來了。他把桌子架在房間中央,說:〃李晨你是玩牌的吧?羅剛不玩。〃他轉向看報紙的近視,說:〃於國慶過來過來,別看了,別看了。〃
於國慶顯然不願意,但組長的話他又不敢不聽,只得猶猶豫豫地起身。我覺得他扔下那張舊報紙時好像還有點戀戀不捨,他望著吳得志,那種表情完全就是迫於組織壓力了。吳得志好像也不用再徵求我的意見一樣,要我坐在桌子旁。我不是不喜歡打牌,只是覺得這不是個打牌的地方,但大家都坐好了,我也就只能和他們一塊玩起來。
說實話,坐在值班室打牌是我感到特別彆扭的一件事,首先是我沒想到,二是我覺得我們根本不該在這樣的場所和這樣的時間來做一件這樣的事。而且,我還有點擔心,如果這時候有哪位領導來檢查,肯定會讓我們不知所措,難道吳得志沒有想過?
但羅剛好像對這裡的牌局似乎不以為然,他坐在一張椅子上看他的電視,對旁邊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像是與己無關。
我問:〃我們打到什麼時候?〃
〃打到兩點多就行了,〃吳得志說,〃打完你就去睡吧。〃
又是一句我沒想到的話,因為制度上寫得明明白白,晚上值班不能睡覺,否則怎麼你一值完班就可以回家去了?而且,如果我們都去睡了,金庫出事了怎麼辦?
吳得志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樣,說:〃你以為金庫還真會出什麼事啊?〃
他是組長,他這麼一說,我還真不知怎麼說好了。
於是我們就把牌打下去,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吳得志對楊春花關照得格外厲害,在摸牌的時候,總還喜歡裝作無意似的在楊春花手上碰上那麼幾次。我不敢相信,一身腱子肉的吳得志會對楊春花這麼一個女人感興趣。我開始覺得好笑起來,不過我還不敢真笑,我想我大概是想得太多了。但我忽然想起小安來了,她對我申請守庫抱著贊成的態度,因為在一個儲蓄所是混不出什麼名堂的,而在守庫室有點不同,至少行級領導經常光顧,或許會有更好的機會。但現在我就感到,我的前途是更沒機會了,因為這種牌局能讓一個領導欣賞嗎?
打到兩點鐘的時候,我們終於散局了。於國慶早已哈欠連連。羅剛原來在椅子上看電視,這時已不知什麼時候躺到床上睡著了。我想知道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吳得志已指著一個床位說:〃李晨你就睡這張床。〃他轉身去送楊春花,後者就住在我們樓上,那裡是我們銀行的集體宿舍,現在已沒有幾個人住在那裡。
我上了床,靠在床上抽了根菸。吳得志回來了,他睡在我下床,他躺下去時問我一句:〃你現在睡不睡?〃
我還真累了,就說睡算了。
吳得志把燈線一拉,房間裡頓時黑了。第二天從床上醒來時,我知道,我的第一天夜班生活已經結束了。
如果把我每天的值班生活逐日記下來,無疑會令人感到乏味。事實上,這本就是一個無比乏味的工作。時間久了,我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對人構成傷害的地方。這個詞我用得並不嚴重,因為事實就是如此。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比漠不關注更令人產生自尊受挫的感覺,而我們工作的性質竟然變成了每天的撲克競賽。從我內心來說,是沒辦法接受的,這是我清高嗎?我覺得不是,至少我們都還年輕,我仍然覺得我能夠到一個更適合我的崗位上去。但好像沒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我觀察了一下,在這個夜班組的人,似乎沒哪個願意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如果可能,我們都願意幹點實際的事。但事情的確由不得你。我突然理解了小軍,他辭職是正確的,我也開始動了這個念頭,不過我也知道,這個念頭我大概也只是停留在動一動而已。我感到駭異的是,在值班室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