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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就像水瓢兒一樣,不見了蹤影對吧?我說我弟弟開糧油店,你們又投資三四萬,對吧?我先不說我幫忙的那一萬,這就小十萬了吧?
可是,我在外地,你們問過我的事情嗎?
我的牢騷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持續了十分鐘,母親有點三心二意,她習慣了應對兒女們雜七雜八的事情,我在哭,她在不停地安慰,不停地說給父親說一下給匯點錢之類的話。
我說你們匯多少是個夠?我哭了,你們心軟了。我說我不要錢,不是錢的問題。
再將電話打給弟弟,同樣的牢騷又發了過去,我說你知道你嫂子將所有的銀行卡,所有的零錢、私房錢都放到包裡去醫院的情景嗎?她一個年輕的女孩,圖的是什麼?弟弟說我知道。
我說,她的年齡,她的工資待遇,她的閱歷,她完全可以隨時離開我,而她沒有,她像我的父母兄弟一樣,不計任何回報地付出,她圖什麼?弟弟說我知道。
我說你知道個屁!
弟弟說,我還奇怪呢,這次你怎麼沒發牢騷,看來心情比較平靜了。
我說我昨天不想發牢騷。
弟弟說,哦,那就發吧,那就今天發,你不給我發給誰發?回頭我給你打一萬塊錢過去吧。
我說你給我打十萬塊錢又怎樣?打一百萬又怎樣?
弟弟說,哥,你別激動,你要是有問題了,我這店不開了也要給你治病,咱圖的是什麼。
嘆了一口氣,我告訴弟弟,其實就是個牢騷。
生命走到今天,我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很多時候,為了牽掛而堅持,為了一個笑臉而堅持。丫頭跟我的弟弟妹妹不一樣,她看到的,是另一個我;而我的弟弟妹妹,早在十年前就做好了哥哥要離開他們的準備,到了現在,坦然了許多,可是丫頭可以坦然嗎?
一圈牢騷過來,我將我鬱悶而沉重的牢騷轉嫁給那幾個活蹦亂跳的人了,我先輕鬆半天吧,等晚上再一個個打電話,該道歉道歉,該說好話說好話,丫頭一個人承受,太難了點吧。
剛剛一位朋友發來簡訊,很幽默的一個:“你超乎任何正常人的正常,可是你的身體不正常!”
苦笑一下,那又怎樣?
朋友是朋友,親人是親人,在這樣的時候,我更願意將我的痛苦轉嫁到這些倒黴的朋友親人身上,我閒庭信步幾天,上帝讓他們是我的親人、我的朋友,總有上帝的道理。
罷了罷了,回頭再說!
對了,再補充一句,用這樣的方式訛詐出老婆的私房錢,那可不是好辦法呀。
我都不敢提了。
昨天,一位朋友一直在病房,她跟我們說,我這裡帶了點錢,要是不夠用就先用我的。丫頭詭秘一笑說,我準備了呢,按這個花法,住個把月沒問題。
朋友愕然,我更愕然。
這腦袋瓜裡想的是什麼事情呀,還讓我住個把月……
這次的住院事件就這樣過去了,寫幾個字,聊以記錄。日子還得繼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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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生邊上
去年的時候讀過一本小說,楊絳寫的《站在人生邊上》,要是我沒記錯,她應該是第一個用紀實文學的手法描述了人生是怎麼會事兒的作者。
作為錢鍾書的太太,從民國開始,到後來的抗日戰爭,期間經歷了很多人事,別的不說,就她的年齡,也足夠有發言權了。影響最深的是一個國民黨的官員吧,算命的算出他在某年可能有飛來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