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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看懂上面的浮金符文,但一瞬的欣喜若狂令他生出感嘆來。
他從前所有的不幸,都無所謂了。
亓鴆憂心遲一分便變一分:“明日,我們就去。”
所以說,人總是未曾能料出前路何然。
此刻的亓鴆沒有想過,他為這話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亓鴆到乾元築的事,任晚沒告知任何人,且她今日,本也要離開。
叱雲闌要留守乾元築,任晚與他告別的拂曉時分,初融的薄日從那邊爬上來,道道金光大覽,一束束投到這邊山。
很快,一切都亮了起來。
叱雲闌昨日才受了傷,今日面色格外蒼白,被這陽光一照,就像要散開來。
說實話,依叱雲闌的心思深沉,任晚總覺他該是個文臣。
任晚覺他身世可憐,如今熬出頭了,也為他感慨:“一切快要結束了,之後,興許我們還會再見的。”
叱雲闌緩慢地點點頭,“嗯,會再見的。”
他抬頭,望著乾元築的那邊山,那裡是他一半的家,卻不是他能落腳的地方。
——
任晚往寒淵方向趕去,希望在最後一役開始前取回元一圖。
亓鴆自然與她一路。
越是臨近前世的時間,任晚就越是難免多想:“假如,一切都了了,我們去哪裡呢?”
【去哪裡?亓鴆還未想過。】
任晚不指望亓鴆能說出個確切地方,所以還是她來想吧。
細細考量來,這世間那麼大,任晚去過的那麼多地方,都算不得叫她舒心,所以去哪兒呢?
,!
好片刻後。
“亓鴆,你說,溯夢草會結果麼?”
“不……興許會。”他從前也沒見過。
溯夢草遠比琉璃盞還要難見,亓鴆確實不好回答。
任晚暫時定下:“那麼,我們之後回金平好了。”
當初離開時,金平就是一片待興的空無之地,等他們這回去,那裡大約已經有新的村落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當初在金平,剛醒那會兒,你把燈籠遞得那樣近,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來接我的鬼差。”
“嗯?”亓鴆側頭看她,“可你當時立即就回了我。”
“因為我認得你的臉,”任晚回憶著當時,“你當時看我的眼睛,很黑,很亮。”和前世一樣,和現在一樣。
“嗯——”亓鴆驕矜回頭,半隱髮間的耳垂爬上飛霞。
任晚側目瞧他微微顫動的眼睫,有些恍惚,忽而生出不可思議之感來,亓鴆與她,從金平走到到如今,哪一步她都未曾料到過。
————
兩人是在日落西山時,到了寒淵邊上。
任晚拿出判尺,催動上方的浮金符文,看了眼亓鴆,就要往寒淵而下。
亓鴆拉住了她的手,搖搖頭:“阿晚。”
這寒淵下,能要去她半條命,其實昨晚他就瞧出她體內靈力枯竭之狀。
“你可以帶著我一起。”任晚捏住判尺,“我記得下面,總要快些。”
亓鴆最終沒能拗得過她,還是同她一起下了寒淵,任晚身上裹著亓鴆一層又一層的血氣,雖然也會疼,但相較於上次,還是好太多。
任晚牽著他,一路而下,很快,就到了石冢前。
任晚催動石冢四周符文,再度劃判尺為玄劍,將其插入石冢正前方中心。
轟——!
劇烈地震盪使寒淵下的水波盪漾千里,任晚勉強抵抗著身體的不適,手裡也不曾放開過判尺。
深幽的寒淵下,一道掠影在兩人未察覺的地方,驟然自石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