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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戴維不說些什麼，又似乎會被對方鄙視，這是讓他更加受不了的事情。

於是他緩緩回頭，背靠著洗手間的門，迎上對方的目光娓娓道來，&ldo;歐利文?凱恩很聰明，他將黑色用在最靠近畫框的地方，卻在視覺焦點的右上角湧上了墨藍色。雖然這兩種顏色都是陰鬱的，但是漸變的效果卻指引出了光源的方向，產生有什麼東西要點亮畫面的錯覺。人類其實和昆蟲一樣，都是追求光明的。所以，我覺得美好。&rdo;

作為一個騙子，戴維需要隨時保持鎮定的思緒，哪怕他在隨口胡謅的時候，他都必須說服自己相信無論自己說的是什麼，那都是真的。

男子的唇線緩緩綻開，他並沒有露出讓人覺得和藹或者溫柔的笑意，甚至連笑都談不上。

&ldo;如果你只是個騙子，就太可惜了。&rdo;依舊是微涼的嗓音，沿著空氣震動著，戴維還沒有來得及辨認對方所說的每一個字代表什麼意思，男子便轉身離去，與戴維擦身而過時，對方輕語道，&ldo;你比外面那些穿著西裝的白痴要好的多。&rdo;

幾秒鐘之後，洗手間內再次只剩下戴維一人，他的眼睛眨了眨，這才反應過來‐‐難道已經有人識破了他的身份？

以往的幾次經驗讓他謹慎了許多。

不論剛才的男子是什麼意思，戴維知道自己也許必須放棄路易斯太太的畫廊離開這座城市了。

比起內心的沮喪，他反而更想知道剛才的那名男子是誰。毫無疑問對方從進入畫展開始似乎就盯上了自己，惴惴不安的感覺在戴維的心中蔓延開來。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是路易斯太太打來的。

&ldo;親愛的，你怎麼還沒有回來？&rdo;

&ldo;我已經在車庫等著你了。&rdo;戴維的聲音柔和，情真意切絕無虛言。

掛上電話，戴維並不準備去車庫而是直接離開。他要回他那間狹窄的公寓，帶上隨身物品趕下午六點的火車離開這裡。

當他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捧著畫展介紹，風度翩翩走到門口的時候，警車就停在那裡，幾個警察正關注著出來的人流。

戴維頓了頓，在心中罵了一聲&ldo;shit&rdo;，他剛打算走回車庫坐路易斯太太的車子離開，就已經有警察發現了他，向他聚攏過來。

要鎮定，戴維。也許他們的目標並不是你，所以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ldo;戴維?霍夫蘭！&rdo;警長模樣的人來到戴維面前，用手掌按住了他的肩膀。

&ldo;對不起先生，我的名字不是戴維……赫爾藍……&rdo;戴維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警長盯著他，笑了笑：&ldo;你不是那個在四個州犯下詐騙罪的小白臉？不少富婆都恨你恨得牙癢癢呢！&rdo;

戴維搖了搖頭，向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緊張而委屈的表情，&ldo;先生，我的名字是麥可?丹倫，附近皇后學院藝術系的學生。今天是特地來參觀歐利文?凱恩的畫展。今天……到場的都是收藏家和藝術家，我一個藝術學院的學生有什麼……資本來詐騙他們呢？&rdo;

警長皺起了眉頭，轉向一旁的警員，&ldo;喂，你們誰有那個詐騙犯的照片，拿來好好對比一下！&rdo;

就在這個時候，路易斯太太的聲音響起：&ldo;戴維！你怎麼在這裡！&rdo;

戴維的心中咯噔一下，回頭看見路易斯太太向他走來。

&ldo;還好有這位先生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