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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國王城外,那片廣袤的紅柳樹林緊靠著黑黢黢的遠山山麓,在暮色之中影影綽綽,彷彿藏著無數未知的秘密。十幾名從日落國逃出的武士,於林間空地上生起了一堆篝火。如今已過去四五天,石頭一行五人仍毫無訊息傳來,好在達尼的傷勢大有好轉,已然能夠正常行走。跳躍的火苗,將他們那一張張疲憊卻又堅毅的臉龐映照得格外清晰,愁緒或深或淺地浮現在臉上,可眼中的不屈卻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怎麼也掩蓋不住。
鐵木黎帶領著傷勢較輕的武士們,這幾日四處奔波打獵,弄回了一些野物。此刻,他正全神貫注地將打來的野兔架在火上炙烤。野兔的油脂不斷滴落在火中,“滋滋” 作響,誘人的香氣瞬間瀰漫開來。鐵木黎一邊緩緩轉動著木叉,一邊側頭和達尼交談著,時不時發出幾聲爽朗的大笑,那笑聲似要把這一路逃亡所積攢的陰霾,統統都驅散乾淨。他心中想著,哪怕處境艱難,也絕不能讓士氣低落,得給大夥找點樂子,尋些希望。
項羽獨自坐在一旁,目光仿若被絲線牽引,不時朝著遠方眺望,手中緊緊握著那杆威風凜凜的短戟。這短戟,陪著他從中原一路輾轉來到西域,恰似一位默默無言卻始終相伴的兄弟。他睡覺之時,都必定將短戟放在手邊,片刻也不願分離。在這世間,他已無血親,唯有石頭和蓮兒這兩個蓮教的孤兒陪伴左右。細細想來,與其說是他拯救了這兩個孩子,倒不如說是他們相互救贖。若沒有這兩個小傢伙,他恐怕早已戰死在蓮蓬山了。是那被託孤的責任,如同一股堅韌的繩索,牽引著他一路撐到如今。曾經的兄弟戰友,皆已戰死在故鄉,只剩他帶著兩個孩子流落西域。這麼多年來,這還是他頭一回讓石頭和蓮兒單獨外出,那種感覺,就好似羽翼漸豐的雛鳥突然離巢,讓他心中滿是失落與不捨。故鄉的山川河流、往昔的崢嶸歲月,時常在他心間翻湧;而石頭和蓮兒在外的安危,又像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在他心頭;當下這困窘的局勢,更是讓他憂心忡忡。待鐵木黎將烤好的兔肉遞到面前,他下意識地接過,撕下一大塊放入口中,緊接著仰頭猛灌下一大口烈酒,試圖借這辛辣的液體,將滿心的愁緒都一併衝散。
酒意漸漸上頭,項羽猛地站起身來,短戟在他手中瞬間化作靈動的游龍。只見他身形一轉,短戟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戟尖寒光閃爍,恰似要將這沉悶壓抑的夜空徹底劃破。他的眼神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高聲吟唱起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歌聲雄渾豪邁,帶著塞外獨有的蒼涼與悲壯,在紅柳樹林間悠悠迴盪,彷彿是從歷史的深處傳來的吶喊。其他武士們聽聞歌聲,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有的武士眼中泛起了淚光,那是被歌聲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角落;有的則握緊了拳頭,心中的鬥志被這激昂的歌聲徹底點燃,彷彿下一秒就要奔赴戰場,與敵人決一死戰。
“這首詩是國王曾經的最愛,你到日落國第一天的宴會上,國王就曾提過上半截的兩句,我記得你還糾正他,這不是李白的詩,小石頭當時還把下半截的兩句補齊了。” 待項羽舞戟吟詩結束,重新落座之時,鐵木黎滿臉感慨,雙手遞過來一壺酒,隨後長嘆一聲,微微搖頭,眼中滿是憂慮,說道:“石頭他們現在也不知進展如何?還有我家那兩個孩子和艾古力,五個孩子,各個都是心頭肉啊。我知道你擔心孩子們,咱倆這心情,一模一樣。來,讓咱們共同為孩子們祝福,希望他們早日帶著援軍回來!” 話還未說完,鐵木黎便迫不及待地率先舉起酒壺,仰頭猛灌了一大口酒。由於喝得太急,酒液順著他的嘴角肆意流淌,滴落在他那幾日未曾梳理、亂糟糟的鬍子上,又順著鬍子滑落到前襟。曾經的他,每日都要花大量時間,精心地將鬍子編成三個小辮,可如今,那些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