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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家親屬的遭遇,令帳中眾武將皆義憤填膺。他們深知為官之惡,天下世道艱難。本是安分守己的獵戶,山中猛獸與他何干。知府欲捕獸安民,卻下文書強令於民。孫立帳下有數百精兵,結伴上山抓捕,豈不兩全其美?既能練兵,又可除害,然知府卻慣於強壓於民。
毛太公自身無力捕捉猛獸,既已花錢要解珍、解寶死,為何不想花錢請兩兄弟擒來虎豹?只因這些人心中從未將百姓,即比他們地位低的人當人看。
他們又怎會考慮保護、僱傭那些人呢?明明可以不勞而獲,我豈能壞了規矩。天道不公,視萬物如芻狗。
大官作惡,國家遭殃,小官雖僅掌芝麻綠豆之權,其危害卻更甚。魯智深怒不可遏,一腳踢翻桌子:“灑家忍無可忍,孫立兄弟雖與我僅有一面之緣。灑家也要為他討回這公道。”
武松站至他身旁:“走”
史文恭拱手一拜,沉聲道:“大人,此事切不可魯莽行事。何必非要訴諸武力。”
楊芝褚仰頭肅立,半晌後低頭說道:“楊某本欲隱忍,楊某立志肅清周邊流寇,保一方平安,使百姓安居樂業。楊某並非菩薩,一不發錢,二不幫忙。天下百姓自有其命運安排,需自己動手創造。只是楊某實在無法忍受不勞而獲之人,更無法容忍強取豪奪之舉。殺人者未必罪大惡極,而欺壓窮人者天理難容。今日之事,楊某定要知府、孔目給我一個交代。但毛太公一家,我實難嚥下這口氣。可有人願與我同往登州!”
聞煥章抱拳施禮:“大人,切不可親身涉險。待明日神機軍師歸營,可向他詢問。此乃他之專長,還望大人三思而後行。”
“大人,您既已赦免我的罪過,這等粗活便由我來代勞。請將我的兄弟們交還於我,我定當妥善處理。”焦挺趨前一步,跪地施禮說道。
“大人,我願前往。”石秀抱拳施禮道。
林沖上前抱拳言道:“先生所言極是,此等瑣事何需如此興師動眾。我自帳中抽調十名披甲騎兵,必能一舉成功。”
楊芝褚低頭沉思片刻,說道:“待明日朱武先生回營再作商議。今日之重點在於歡迎兩位武將。飲酒食肉之事,明日再議。來人,為魯將軍備上桌椅酒菜。”
後半夜的酒,眾人喝得有些沉悶,草草結束了這一晚的酒宴。楊芝褚回到家中,亦是心神不寧。石小岑起身問道:“相公,你若有煩心事,不妨說與我聽。外邊的兄弟雖好,家中還有妾身。我雖是婦人,聽一聽也無妨吧?”
楊芝褚深思熟慮後,將事情的始末告知娘子。良久,她起身寫了一封書信,交予楊芝褚;“明日一早,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送來的這份人情務必收下。家中定當全力支援你。至於如何運用,你可自行斟酌。”
楊芝褚心中頓感溫暖。娘子雖在諸多方面規矩甚嚴,養尊處優,嬌生慣養,但出身權貴之家,對於權謀爭鬥還是頗為敏銳的。
次日清晨,楊芝褚起身洗漱完畢,將書信交予親兵,嚴令其速赴軍營,一人四馬,八百里加急送達京都。隨後,他來到營中,將一截鹿茸、一根老參交予身旁的虞侯:“送至蔣醫師宅中,告之麝香今晚送達。速將楊雄之藥炮製妥當,速去速歸。”
此虞侯名喚樊登,乃山中人家,江湖人稱“速通神”,大別山人也。其少時曾習槍棒拳腳,然而武技平平,唯有一種功夫最為特異,乃是袖裡劍。此子精擅暗器,袖中藏有短弩,殺人於須臾之間。因其忠心耿耿,遂留於身邊充任虞侯。
楊芝褚諸事安排停當,忽聞煥章與朱武、奚勝三人談笑而入。他趕忙起身,拱手作揖道:“三位謀士終於聚首,楊某有禮了。”
朱武趨前一步,恭敬施禮,聲音沉穩而有力:“大人,諸事皆已安排妥當,各地漕運暢通無阻。這些是沿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