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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直接往水裡跳……要是晏維清敢這麼做，他肯定要教教對方，吃苦頭這三字怎麼寫！
所以這其實並不能算詭異，赤霄又想。只要有些時日讓他冷靜，他便會清醒地意識到，晏維清早在他心裡生了根發了芽，如今已是枝繁葉茂，盤踞著的是他的血肉。若想連根拔起，除非先把他自己的心剜了。
有可能嗎？
除非死。
可當世唯一能殺死他的人永遠也不會殺了他，就和他一樣……
想到最後這句的時候，赤霄已經到了岸邊，面孔依舊緊緊地板著。&ldo;何事？&rdo;
晏維清似乎視若無睹。他似乎又變回了大多數人熟悉的劍神，微笑如常。&ldo;你學得真快。&rdo;話裡毫無疑問地帶著讚賞。
赤霄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蕩漾著的水面，沒說什麼。再轉身，他大步踏上細沙，彎腰去拿衣物。但東西還沒入手，他目光就跳了一下。
雖然並不能看清對方眼中的神色，但晏維清從那略一停頓中得出了正確判斷。&ldo;怎麼了？&rdo;
赤霄直起身，頭一回注意到晏維清掩在寬大衣袖裡的雙手。他盯了一瞬，很快搖頭，又彎腰去夠鞋襪。
一根閃著寒光的銀針就在此時被送到他眼下。&ldo;你在找這個嗎？&rdo;晏維清的疑問十分平靜，接近肯定。
&ldo;本就不是我的東西。&rdo;赤霄頭也不抬，又想去夠鞋襪。
然而晏維清攤著銀針的手掌正擋在他前面，不偏不倚，不依不饒。&ldo;你之前一直把它別在胸口？&rdo;
赤霄在心底裡呻|吟了一聲。但他重新直起身時，滿臉不耐煩，沒有任何破綻。&ldo;再也不會了。&rdo;
這好像是肯定，然而絕對不是晏維清想要聽見的東西。他保持著攤手的姿勢，不怒反笑：&ldo;是嗎？&rdo;
&ldo;不然你……&rdo;
後面的&ldo;還想怎樣&rdo;被急遽而來的掌風打斷。赤霄自動自覺地往邊上一躲，這才驚訝地意識到晏維清竟然動了手。開什麼玩笑，內傷還沒好透的人和他打？
可晏維清似乎沒有這種顧慮。他招招到肉，拳拳相接，沒有任何顧慮，也沒有任何保留。赤霄冷不丁捱了他兩下，有些血氣上湧，手下也狠了不少。
但他到底害怕傷到對方，所以最後占上風的還是晏維清，以一種硬把人按在大腿上的奇怪姿勢。
&ldo;……你能不能自己注意著點？&rdo;赤霄惱火道，覺得腿上的禁錮力道大得嚇人。&ldo;要是傷上加傷，看以後還有沒有人管你！&rdo;
昨日晏維清還能回一嘴&ldo;我才是大夫&rdo;，今日他什麼也沒說。相反地，他的手順著赤霄彎折的腿部摸下去，然後掰直。
這樣一來，赤霄的腳面幾乎碰到晏維清的臉，姿勢更奇怪了。
若是掙扎，那奇怪八成要變成尷尬。赤霄身軀僵直，面上肌肉似乎也要壞死了：&ldo;有話不能說嗎？&rdo;
&ldo;那也要你讓我說。&rdo;晏維清看起來絲毫不介意斜倚在硬邦邦而且硌得慌的石面上。他抓著赤霄的腳踝，把它移到自己胸前。&ldo;更別提讓我看了。&rdo;
&ldo;看什麼？&rdo;這話剛問出口，赤霄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早把他腳底的傷忘記了，可晏維清還一直記著！
&ldo;你說得對，這次一意孤行的人是我。&rdo;晏維清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