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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郡王和江婉都沒管段大人的想法，告辭出來就往臨時住的小院裡去了。
路上，兩人坐在車裡，江婉：“這次的線索裡有一幅畫，李老爺哪裡也說是有一幅畫。我覺得這個周童生可以查一查。”
“可以安排一下，看能不能找機會去他家搜一搜。”德郡王。
“我知道螢火蟲能發出光，而且死了也會有一段時間可以發光。”江婉看著德郡王。
“很多東西都可以在昏暗的地方發光，”德郡王：“不一定是螢火蟲。而且兩個人都說看到神仙，說明看畫能讓人產生幻覺，一個看到漂亮的仙子對他投懷送抱，一個說是看到金銀珠寶。這個畫一定有問題。”
“說是要關閉門窗，在黑暗的地方看畫，這個也很奇怪。”江婉也覺得畫有問題。
“但第一起案子沒畫呀？”江婉遲疑。
“說不定不是一個人做的，”德郡王又道：“專心把手裡的線索都摸清楚了，不清楚的後邊再慢慢查，不要眉毛鬍子一把抓，到時候什麼也抓不到。”
嗯。好吧，德郡王說的有道理。江婉點著頭說：“李老爺最後一天的行蹤一直找不到線索，李老爺常來往的人都說那天沒見到過李老爺。既然都有畫作，那我們倒是可以從這個周童生下手，看看這兩人有沒有什麼關係。”
“回去就就安排人去查。這個周童生雖說是土生土長的凱城人，認識的人都肯為他證明。但現在只有這一點線索，也只能好好查查他，看有沒有什麼發現了。”德郡王接著道。
“剛才謝謝你在段大人面前幫我出聲。”江婉說的是剛才段大人指桑罵槐的嫌棄女人多嘴時，被德郡王懟回去的事。
“別的女人不好說，但我們婉婉比那個男人差了？在孤面前說孤的婉婉？不收拾他還等著過年呢？”德郡王笑著對江婉道。
江婉笑著對德郡王：“誰是你的婉婉？我是我自己的。”
“是是是。婉婉是你自己的，那孤也是婉婉的好不好。”
……
杏花聽著車裡傳出來若有若無的笑聲，心裡想著：原來女子也可以這樣活啊，不用依賴別人，肆意的玩笑。真好啊。
第二天周童生的生平資料，就放在了德郡王和江婉的面前。這人已經四十多歲了，二十多年前娶的是自己老師的獨生女兒，十幾年前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走了，留下一兒一女。兒子跟岳父離開了凱城，當時說好了第一個孩子過繼給岳父。
岳父帶著周童生的長子離開沒過兩年，周童生的媳婦生老二的時候就沒了。周童生帶著這個女兒生活，孩子長到八歲被人拐走了。周童生還出去到處找了幾年，後來找不到就回到了凱城，靠著做風箏、燈籠、畫扇面等手藝生活。
江婉反反覆覆看了一個上午，簡單的一頁紙，講述著一個人平凡的大半生。看著就是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只是更不幸一些，總體似乎也沒什麼特殊，但就是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直到中午，德郡王都看不下去了：他的婉婉拿著這張紙看了一個上午，中邪了這是？
江婉紙被抽走，抬眼看去，正要發火，眼光掃到之前寫下來八起案子的那個表格上。瞬間豁然開朗：是時間！是周童生回來凱城的時間！周童生回到凱城是夏天，那一年的冬天發生了第一起失火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