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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是傻丫頭，真是不冤枉你。別說二爺庶出，老太太邊上還有個嫡孫是世子，就算世子不在跟前，二爺也不能往老太太跟前湊的。”傳來瓷器輕輕碰撞的聲音，應該是嫲嫲喝了口茶，之後又傳來嫲嫲的聲音：
“別說老太太素來看不上庶出的，就是夫人也見不得一個庶子在眼前蹦躂不是？至於侯爺？現在侯爺一個月裡總有幾天在黃姨娘屋子裡，什麼時候討好侯爺不行？偏偏在吃除夕飯的時候跑出來點眼？”
“那二爺不哼不哈的，是黃姨娘教的？”
“那可不呢。要不說黃姨娘從來就是個明白人，做丫鬟的時候就想著嫁個管事兒子做正頭娘子。跟了侯爺就做個老實姨娘，有了兒子也不會拿雞蛋去碰石頭、讓兒子去出風頭。這時候不惹事，伺候好了主子們，兒子有個好前程，以後才能有後福。”
“二爺一個庶子，能有什麼好前程？”
“能讀書就讀書，不能讀書，侯爺怎麼也會給自己兒子謀個營生不是？二爺只要不惹了老太太和夫人這兩尊大佛，以後日子怎麼也不會太壞的。就今天看著二爺，穩重不拔尖的，要是以後能讀書，考了科舉有個出身，將來還要看誰的眼色？那時候他們母子就是苦盡甘來了。”
小丫頭不服氣道：“爭就爭了，怕什麼呀？黃姨娘打著不爭的打算是不錯。但人家周姨娘事事拔尖，只要得了侯爺寵愛，不也啥事也沒有？看人家春節都能回孃家過了，夫人不還要等到年初二才能回國公府看一眼就得回來的？”
“周姨娘沒事？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現在就她自己不知道罷了。沒個兒子，看她還能踢騰個幾年。”嬤嬤嗤笑道。
“周姨娘不能生養我是聽說了的，但這個那做得了準？老太太真的讓接生婆子去莊上給周姨娘接生的時候做手腳了？”
“那可不呢。要不周姨娘在莊子上這麼些時候，臨要生了莊頭才到村子裡找個接生婆？早幹什麼了？好歹也是侯府的姨娘啊，怎麼說也是半個主子。找的接生婆還沒用，非要等侯府的接生婆來了才生下來。你自己想想去。”
這個說法江婉倒是不清楚的，老太太在周姨娘生產的時候做手腳，江婉是聽說過的。老太太不會讓周姨娘再生出侯府的子嗣，江婉也能理解。倒是沒想到，如果周姨娘生的是兒子，會不會讓孩子活下來？也或是去母留子？
“那最後不也生下了五小姐嗎？生了不也給周姨娘自己養活著嗎？”
“要不是個小姐你以為能活下來？要是個兒子，回來的就可能只有一個，說不定一個也回不來。至於生了個女孩？一個丫頭片子，給姨娘養著就養著了。你看以前老侯爺的庶女們，老太太看著不順眼，不都是遠遠的嫁進些個土地主家去了？連嫁給個讀書人的都沒有。”
“那五小姐豈不是倒黴了？這才出生就攤上這麼個姨娘？”
“你個小丫鬟還替主子可惜？人家再不好也是侯府小姐，咱們侯府的小姐、哪怕是庶的，以後也是做正頭娘子的命。侯爺的庶姐庶妹有那個去了做小老婆的？連做續絃的都沒有。就算再怎麼不喜歡，顧著臉面，侯府的姑娘嫁的也不會太差。”
“那周姨娘不也是官家小姐，不也是給咱家做妾來了？她孃家就不怕丟臉了？”
“就不說侯爺是給算計了，就說咱們侯府比周姨娘的孃家那是好太多了，更不說周姨娘還有個拖後腿的下賤姨娘。周姨娘進咱們侯府的門，那是她運氣好。要是老太太一早知道這事，周姨娘連咱家門都進不來的。”
嫲嫲笑了一聲：“周姨娘的爹？頭上頂著個綠頭巾，還是當官的。有臉也都丟光了，還怕這點子事了？攤上侯爺這樣的女婿，不知道怎麼偷著樂呢。”
……
江婉聽著兩人的對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