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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背景裡十分安靜,俞莊嵁語氣如常,禮貌周到:「抱歉,今天有點事兒,趕不過來。」
趁著何如雎遇到同學正在寒暄,季歸豫背過身壓低聲音道:「莊嵁,你在哪裡啊?感覺你要是不出現,我也脫不了身。」
「出城見個老朋友,過兩天就回去。」
「行,今天我幫你簽了到,明天的課你也不上了?」
「對,謝謝,回頭請你吃飯。」
何如雎回頭時,季歸豫已掛了電話,無奈地沖她攤開雙手。
「他出城了,這兩天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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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莊嵁放下手機,坐在窗邊的黑色ton椅上喝了口錫蘭茶。
窗外薄紗般的晨霧已散,深綠色鏡湖面嵌在墨青色針葉林中間,遠遠能望見黑巖的蜿蜒輪廓。
不遠處的壁爐前,介舒闔眼躺在灰絲絨沙發上昏睡著,隱約傳來呼吸聲。
她臃腫的手臂垂在扶手邊,金屬手銬連著牆上的浮雕,彷彿房子的心跳也與之相連。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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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屹冬坐在辦公室等待時,和工作人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據評價,莊嵁剛進福利院時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就融入了環境,開朗活潑,陽光善良,勤奮真誠,樂於助人,很受歡迎。
十來分鐘後,一個高挑精壯的年輕男孩出現在了門口,時隔兩年見到俞屹冬,他神色如常,和從前某日放學的尋常反應差不多,僅如同經歷了漫長的一日課程。
俞屹冬當時沒察覺他有多少變化,不過就是面板黑了點,身高飛竄這些青春期正常生理特徵,非要說變化,大概就是從以前的羞怯寡言,變得大方善辯,這在俞屹冬看來是積極的成長。
返程前,俞屹冬習慣性地替他開啟了後座的車門,但莊嵁只對他微笑,自己坐進了副駕駛座。
晴空街景飛快劃過車窗,空調涼風將玻璃吹得冰涼。
俞屹冬輕咳一聲,開口道:「小莊,辦手續的時候,給你添了個我的姓,主要是為了以後帶你出去做事方便,平時還是照原樣。」
「沒關係,我明白,」莊嵁專注地看著窗外的車流,「叫我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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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和亞裔女人前後腳離開超市之後,店員嘆著氣蹲在地上收拾被撞翻的糖巧,很快便發現一張藍白紅相間的的卡片被掩埋在包裝袋之中。未待他將其撿來檢視,有一隻手已率先動作。順著卡片的行動軌跡向上,他看見一個亞裔男人正端詳著那張卡。
「先生,你認識這卡的主人嗎?」他起身詢問。
亞裔男人對他露出得體的微笑,口音純正:「當然,她是我的朋友,我稍後就去還給她。」說著便將卡片放進外套口袋。
店員聞言歪頭沒再多說,眼睛掃過那人手腕上的錶盤時暗嘆了一聲,接著繼續彎腰整理貨架。
過了一會兒,幾步之外的亞裔辣妹結完帳,拿著酒瓶走過來貼著那男人的手臂,二人邊向外走,邊說著一些不知是中國還是亞洲哪國的語言。
「莊嵁,剛才那女的你認識?」
「不認識。」
「那你怎麼跑那麼快?」
「人道主義關懷。」
如果他學過中文就會知道那二人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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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飯啦?你上哪兒去?」
不顧季歸豫的聲音在身後的大廳裡迴響,俞莊嵁徑直去了停車場,發動汽車抄近路開到那天撿到卡的超市對面,熄了火在黑暗裡觀察四周行人。
不多久就發現了那位舊交。
他下了車,隔著一條街走在她不近不遠斜後方,跟到了一棟紅褐色五層公寓。從亮燈的視窗數和路邊的車位停佔比可見這裡入住率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