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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恨意而顯得黯淡,下唇也被她咬得滲出血絲。
我這一走,就一輩子不會再回來!她忿忿地在心中發著誓。只要一踏出這個她與孃親相依多年的屋子,她絕對不會回頭。
淚水從年輕又略顯蒼白的臉龐不經意的滑下,她被頰上的溼意嚇了一跳。
淚?怎麼會是淚呢?
十歲那年,娘因操勞過度而病倒,家裡又請不起大夫,而張大坤未曾聞問,任由娘自生自滅,只留下她一個稚齡孩子伴著病奄奄的孃親。
娘死後,她在母親靈前哭了五天五夜,直到最後一滴淚也流盡,再也擠不出任何一滴淚時,她就不再哭了。
從那時開始,她就清楚明白流淚是最沒有意義、最軟弱的行為,既不能挽回孃親的性命,也不能讓那喪盡天良的繼父得到懲罰。
予禾挽起破舊的袖子朝頰上狠狠抹去,像是在懲罰自己的軟弱。
她絕不再哭了,真的,她絕不哭。
儘管是如此地告訴自己,然而那份發自心底的哀傷卻如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簐籟地流不停。
長安綺媚樓
川流不息的人潮、喧擾不休的車馬聲,在在顯示出這號稱京師第一等青樓的熱鬧與盛名。
原因無他,只因綺媚樓裡有一位傾國傾城的標緻美人——嚴馨梅。
光是她的美貌,便使得各家王孫公子為之瘋狂傾倒,而她精通琴棋書畫,更誘得眾多文人雅士拜倒其石榴裙下。
但要見她一面,可不是件易事。來人若非權傾一時,抑或家財萬貫,恐怕是見面無期。
不過今天倒是例外,來人並非上述兩者。
瞧她輕撫琴箏,音韻流轉,顧盼間流露無限風情,引人無限遐想。
但聽的人雖深知其意,卻未被其所迷,只舉杯微啜著酒。
一曲彈畢,她巧笑倩兮道:“爺,好聽否?”
“你的琴藝超群,哪還要我說。”男子笑答。
“可梅兒琴藝再好,爺卻總不常來看梅兒。”言下頗有怨懟之意。
“楚家堡事務繁忙,我實在抽不開身。”這男子正是楚星灝,楚家堡少堡主。
楚家堡是南方第一大世家,在當今聖上的庇護下,縱橫黑白兩道。
嚴馨梅當然知道楚星灝身為楚家堡少堡主的責任,她也是覬覦著堡主夫人的身分,和卓爾出眾的他,才對他另眼視之。
“若真為了楚家堡的事,倒無可厚非。但是……”她故意欲言又止。
“你直說無妨。”
“我聽說……”她邊說邊留意楚星灝的柙情,“你要娶妻了。”
楚星灝的表情只有一瞬的不自然,隨即恢復正常,“你聽誰亂嚼舌根!”
“這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堂堂大唐公主要許給你,你卻不識好歹地拒絕了,理由是你已經有一個未過門的妻子。”
的確,這事傳遍整個長安。
皇上識才,千里傳書將楚星灝由江南召來京師,欲將湘蓮公主許給他,卻遭楚星灝堅
“此事不假。”他淡然道。
“你真的拒婚,真的有妻子?”她從來沒聽他說過。
“嗯。”
“爺,怎麼你一句也沒提過?”她的語氣開始焦急。
她從十五歲開始掛牌,第一次見到楚星灝後,就下定決心,非他不嫁。而今卻連連冒出個公主和未婚妻,壞了她的大計。
“這事……唉,不提也罷。”他又倒杯酒往肚裡灌。
這事怎能不提?
“爺,你說說看,說不定梅兒能為你分憂解勞。”
“你?”楚星灝思忖著可能性。
也罷,這件事悶在他心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