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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什麼?」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你我所見只是其中之一。」崔景行看著崔恩,「我猜測,當年先帝登基後便愈發縱情聲色之中, 家父身為一國丞相自然看不慣, 在政令朝堂上家父與先帝多有不和,只是家父身居其位無法迴避這些矛盾,最終累積到梁史一事上, 先帝才會將往日裡諸多不滿一起發洩出來。」
崔恩緊緊抿著嘴唇,半晌後才咬牙道:「所以即便日後當今皇帝允許少爺修前朝史,那也無法為恩公翻案?」
崔景行搖頭道:「崔叔,你可聽說過北魏國史案?」
崔恩道:「從前與恩公相交時,曾聽恩公說過一段。北魏時期,崔浩驚才艷艷深受器重,當政主修國史,結果因其貪汙受賄,再加上修史時不懂避諱,隨意聽從小人讒言,為標榜其直筆而書,將有辱北魏的國史刻在了石碑之上,所以被株連九族。不過當時朝局混亂,恩公說崔浩之死也與政黨勢力有些許關係。」
崔景行道:「崔叔,你可知不久後北魏皇帝如何看待?」
崔恩道:「恩公沒有說。」
「皇帝後悔了,」崔恩道,「不過即便皇帝後悔,也只說了一句『崔司徒可惜』,從未有翻案一說。」
崔恩沉默良久,最後冷哼一聲,「這群狗皇帝都是一個樣兒。」崔恩這語氣與以往的溫和口吻不同,無端帶了幾分匪氣。
崔景行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心裡對崔恩以前的身份有了些許猜測,最後說道:「往事不可追,後人心裡自有公道,家父也不在乎那些虛名。」
可崔恩始終意難平,他給崔景行端了一碗補身湯,然後大半夜的就去院子裡劈柴了。
崔景行摸著湯碗,覺得崔恩劈的不是柴而是先皇的骨頭渣。
崔景行把湯喝完了,正好含羞草從窗戶跳進來,結果窗戶縫有點窄把含羞草給卡住了。
崔景行忍不住笑了一聲,把剛背寫完的紙張放進書匣裡,然後走過去把窗戶推開一些,「要不我在窗戶上給你開一個小門吧。」
含羞草的葉子都合攏了起來,它又羞又惱,氣的跳起來扯崔景行的頭髮。它剛扯了一下,突然想起昨日崔景行說他會禿,連忙按了按崔景行的頭皮,想把頭髮都按回去。
崔景行笑著把它拿下來,然後用盆子給它洗洗澡,他與這小妖精相處起來很輕鬆,不用顧慮太多,所以一見到它就忍不住大吐苦水,「今日我去教皇上讀書,這個小皇帝明年便要親自執政了,如今還像個不成才的紈絝子弟似的。」
含羞草抬起葉子碰了碰崔景行的額頭。
崔景行笑了笑,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平日裡早出晚歸的都在做什麼?」
含羞草扭過身子不看他了。
崔景行見它不想回答,也不繼續追問,「你若是進得去皇宮,便幫我嚇唬嚇唬他吧,讓他好好讀書。」
含羞草面向崔景行,以前它怎麼不知道這人不但城府深,而且還這麼缺德?
片刻後崔景行把含羞草從水裡撈出來,然後給它擦了擦身子。
含羞草跳到桌子上,勾起一支毛筆寫道:「妖也有妖的規矩。」言下之意便是不能幫崔景行去嚇唬皇帝了。它雖然是妖,但也沒有通天之能,若是被凡人抓到,也是會死的。它不怕一個十個凡人,卻怕成百上千的凡人一起圍毆,再加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兵器,簡直是妖的噩夢,凡人太兇殘了。
崔景行笑道:「我只是在說玩笑罷了。」
含羞草敲了敲他的腦袋,你呀。
崔景行捧著它上床休息,一想起明日還要教導小皇帝,他就頭疼的睡不著覺。
含羞草按了按他的胸口,身上發著淡淡的綠光一閃一閃,似乎在沉思什麼。
崔景行這一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