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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疏風想要敲他的頭,但轉頭看崔景行挺著背一點一點邁著步子,明明腿腳不利索卻還要保持著他那個儒生傲骨,慕疏風又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笑意,人是笨了點比不了那位故人,但倒也難得踏實認真。
快到渭堤,崔景行腳步忽然頓住,他望著渭堤邊那個修在水中靠岸之地的石碑,「大人,河水漫過水則碑的線了。」
水則碑是衡量水勢的一道水中的「尺子」,一旦水面漫過了那條線,那麼就代表著水情右邊,可能會出現洪水。
慕疏風看向水則碑,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二人不再閒聊,儘量走的快一些。崔景行時走著走著一腳踩空,慕疏風眼疾手快扶住他,可也抵不住崔景行接二連三的踩空。後來慕疏風乾脆拿出手帕墊在崔景行的胳膊上,然後伸手壓在手絹上,扶著他走路。
崔景行很不自在,「大人,這有失禮數。」
慕疏風道:「無妨。」
崔景行的胳膊還是緊繃著,沒有放鬆下來。
慕疏風看了他一眼,「你是在嫌棄我?」
「下官不敢。」
「哼,我看你沒有什麼不敢的。」
都水監站在尚書府門口,原本他焦急地踱步走來走去,時不時地拍一下手,愁容滿面。結果他一轉身看到慕丞相走過來,旁邊還跟著一個容貌姣好的官員,這倒也罷了,慕丞相居然還扶著那人,這簡直是見所未見的空前奇聞。
慕丞相一個潔癖到連婚都不成的人,居然還會扶別人?都水監呆呆愣愣地看著二人走過來,直到慕疏風走到面前,他完全忘記了正事,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看到不該看的,明日不會丟了這身官袍吧?
崔景行行禮道:「下官告辭。」
慕疏風微微頷首,目送崔景行往史館去,然後看向都水監,「你為渭河水情而來?」
都水監回過神,額頭出了一層冷汗,連忙行禮道:「下官今日按例派人觀測水則碑,發覺水勢有變,便立刻前來與大人商議。」
慕疏風道:「進去說吧。」
「是。」
崔景行到史館把自己的分內之事做完,便往藏書庫去,又想像往日一呆就是一整天。但中午吃過飯後,白修撰卻拉住他,看著他欲言又止。
崔景行茫然地回視。
白修撰道:「崔修撰,你今日是不是同慕大人一道來的?」
崔景行老實地點了點頭,「有何不妥嗎?」
白修撰道:「外面有一些風言風語你不要在意,同僚們都知道你不是那種奴顏媚骨之人。」
崔景行聽到這裡大概已經明白了,他長得的確偏陰柔了一些,所以也最聽不得有人拿他的容貌去做那種下三濫的討論。他心中惱火,但多年來已經養成了隱忍的習慣,面上依舊十分不解地問道:「風言風語?」
白修撰見他當真不知,便鬆了口氣,道:「罷了,你不知道更好。」
沈修撰道:「白修撰啊,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喜歡聽這些街談巷語通的。」
白修撰鬱悶至極,他就好這口兒,也是好心來提醒的。
「哼。」正在審閱文書的老修撰冷哼一聲,他鮮少插嘴年輕人的閒聊,但此時卻不悅道,「小人閒居為不善。」都是吃飽了撐的!
崔景行道:「因為我和慕大人走的太近?」
沈修撰笑道:「和慕大人走的近的人多了,左丞相日日與慕大人相對,何時有人傳過他們之間的流言蜚語?」
「那是為何?」
白修撰嗑著瓜子道:「左丞相都六十多歲了。」
沈修撰給白修撰倒了一杯茶,「多喝茶,少說話,保護好嗓子。」
「」
老修撰語氣不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