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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晴見狀，默默鬆了一口氣。
“葉醫生，你能幫我紮下頭髮嗎？一定很亂很難看吧？”
“好。”葉言的表情也不自覺的溫柔了下來，她找到梳子，為賈晴梳頭。
賈晴擁有一頭烏黑的長髮，但是掀開這些青絲，就能發現她的頭皮紅腫青紫，那是被長期拉扯頭髮而造成的損傷。
女孩子最為心儀的長髮，什麼時候成了別人用來傷害她們自己的武器。
葉言動作輕柔小心，生怕會碰疼她。
將頭髮紮起後，賈晴指了一下旁邊的桌子：“葉醫生，用那個髮卡吧，那是我媽媽給我買的。”
葉言拿起一個黑色的髮卡，很古僕的設計，上面有許多磨損，看來有些年頭了。
她用髮卡將賈晴的頭髮束起，年輕女孩的臉嬌美而柔軟，哪怕是穿著病號服，依然難掩美貌底色。
只是身上的一片青紫傷痕破壞了這份美感，看起來觸目驚心。
“葉醫生，我自從嫁給李公子，二十四小時都像是暴露在炙熱的陽光之下，沒有秘密，無處可逃。但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這樣的心思只能把他們裝在那一點點黑色的陰影當中。”賈晴凝視著窗外，眼神飄忽迷離，“我不敢死，如果我死了，他肯定會弄死我媽，這世界之大，竟然沒有一個出口是屬於我的。”
葉言望著她單薄的身影，哪怕是覆在陽光之下，依然是冰冷的。
口袋裡的電話響起，她叮囑了賈晴幾句，來到走廊。
打電話的是葉準的班主任秦老師。
秦老師很少找她，因為葉準是一個成績優秀，生活自律的優秀少年，這樣的人，平時只有讓人望其項背的份。
“葉醫生，你來一趟學校吧，葉準和人打起來了。”
葉準打架？
除了他和幾個同學見義勇為的那一次，葉準從未和別人打過架，聽秦老師的語氣，還挺嚴重。
葉言想到葉準的身體狀況，一陣心急如焚。
他本來就在恢復階段，一旦再次受傷，後果不堪設想。
葉言匆匆趕到永援，在校長的辦公室裡見到葉準。
除了葉準，還有傅行睿和另外一個男生。
三人當中，那個男生傷得最重，鼻青臉腫，半躺在沙發上呻吟。
傅行睿也受傷了，額頭被劃傷，手背上也有抓痕。
相比之下，葉準除了校服領子被扯裂了之外，外觀上沒有任何的傷痕。
“葉醫生。”秦老師見到她進來，立刻走上前，她偷偷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男孩，小聲說：“他的家長還沒來，等他到了，你跟人家好好道個歉。”
“秦老師，是葉準主動打人的嗎？”
“不是。”
“那我們為什麼要道歉？”
秦老師欲言又止，索性拉著葉言的手，單獨將她帶到了走廊上。
“葉醫生，這件事先不管誰對誰錯，彭宇的家長不好惹，聽說是個黑道頭頭，很有勢力。”秦老師語重心腸，“咱們都是正八經的人家，如果跟這些人結仇，有百害無一利，我是怕耽誤葉準接下來的生活和學習。”
“謝謝秦老師的好意，這件事，我還是要問問葉準。”
葉準看到葉言進來，和傅行睿對視了一眼。
“姐姐。”
“是你先動的手嗎？”葉言問，“有沒有受傷？”
“是我動得手，但沒受傷。”葉準說：“傅行睿受傷了。”
葉言看向傅行睿，少年的臉上掛了彩，有點狼狽。
“姐姐，是我先動手的，不怪葉準。”傅行睿一挺胸膛，“人是我打得，跟葉準沒有關係。”
葉準瞪向他，“你不要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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