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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為民沉下臉,指著眼前的場景,斥道:「我也以為這樣的小事不需要我出面,但你們辦成了什麼樣子?一個招工考試,還搞得一地雞毛,這是丟咱們省一機的臉。」
「你們該反省反省了。」
趙榮臉上一白,賠笑道:「……您別生氣,我馬上聯絡龔院長。」
心裡埋怨孟江沒事找事,害她吃了一頓掛落。
而孟江呢,直接傻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看李廠長這態度,不像是認識這個叫薑糖的女同志的樣子啊。
那為何傳出文秘書說要人照顧她的事兒,難道他是被人算計了,有人故意想讓他得罪李廠長,惦記他屁股下的位置?
孟江腦子裡瞬間閃過各式各樣的陰謀,把所有能懷疑的人都懷疑了一遍,神色瞬間變得陰狠。
他捏著成績單的手微微顫抖,看著名單上孟耀祖旁邊醒目的六十分,霎時心驚膽戰起來。
他彎著腰,嘗試勸李為民:「李廠長,這……沒必要吧。馬上到上工時間了,這會兒叫龔院長過來,恐怕會耽誤研究院那邊的任務。」
李為民目光沉沉,手在掉瓷的茶盅上摩挲了兩下。
「你再拖延下去,更耽誤事兒。」李為民看著他,不疾不徐道:「怎麼?我這個廠長的話不管用是嗎,你是不是得立馬給你們孫主席打個報告,問問他的意思?」
孟江睜大眼,神色慌亂,連連說自己沒那個意思。
要擱前幾年,孫主席還能壓李廠長一頭。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孫主席手頭的權力被分地差不多了,早已經不管廠子裡的事了。
但重新考試的話,他給侄子分數造假的事就會被發現……
孟江覺得自己走進死衚衕了,前方就是萬丈懸崖,而他摔下去的態勢已經無法挽回。
整個考場裡的氣氛繃得嚇人。
哪怕是這群還未經過社會毒打的年輕人,也察覺出了空氣中流動的沉悶因子,他們瞬間安靜下來,恨不得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李為民不輕不重斥責孟江幾句,此時明顯不是處理這些害蟲的好時機。
因此他沒有揪著不放,而是轉頭跟其他人交流起來。
他對下屬嚴厲,但面對來參加考試的人卻和顏悅色。
語氣溫和地問了大家關於廠子的想法,以及未來的規劃。起初大夥兒顧忌他是廠長,還有些拘謹。
但李為民顯然是個特別有親和力的領導,一點沒有領導的架子,他從年輕人生活工作上的點點滴滴,理想抱負說起,很快就消除了眾人心中的戒備,而對他心生嚮往。
薑糖覺得他確實厲害。
一個放牛娃從車間小工做起,一步步爬上省一機管理層的位置。省一機在老大哥的專家撤出後還能繼續運轉,並且進一步擴大規模,李為民功不可沒。
可惜,這樣一個對廠子做出巨大貢獻的人,前幾年也沒少被打壓,身體精神都受了不少迫害。
好在苦盡甘來。
趙榮那邊回到辦公室,趕緊給研究院打電話。
恰好,龔和平聽說老友的關門弟子今天來考試,也在辦公室等訊息。他就想看看薑糖到底是不是老友誇得那樣厲害,若是名不符實,他回頭到文成縣喝酒時可要好好嘲笑一下老兄弟咯。
一聽跟廠長秘書扯上關係,龔和平一拍腦門。
懂了。
老兄弟這是關心則亂了,無意間幫了倒忙了。
龔和平走出辦公室,突然轉身,再次回到辦公桌前。
從抽屜裡掏出一疊幾年前的招工考卷。
幾個午休的年輕研究員見嚴厲古板的龔院長匆匆忙忙往外走,隨口問了問。龔和平乾脆邀他們一快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