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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吧,這事要換了別人,怎麼著兩個家總得籠絡住一個吧。
不管咋樣,他也是符大生的親兒子。
符大生又沒有別的親兒子,養在眼前的符鐵牛是後頭老婆帶來的拖油瓶,雖然改了符姓,但總歸不是符家的血脈。徐三妮覺得,男人嘛,沒有不重血緣不重傳承的,繼子再好,也比不過親生的。
不然,符橫雲也不會被送回來了。
可惜,這對父子就是奇葩。
符橫雲也不會做人。
剛回來不跟親爹搞好關係,轉頭就把符鐵牛打得唷,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
要不是前陣子他不知託了誰的關係,給自己搞了個運輸隊的活,五妮那麼心高氣傲,也不會突然瞧上了他。
徐三妮「呸」了一聲,朝地上吐口個唾沫。
陳興旺家在村裡果園的另一邊。
從大隊長家過去,得爬幾個小山坡。
陳紅軍擔心出事,步子邁得急,沒刻意等江糖和符橫雲。沒想到這姑娘腳程一點不輸他,緊緊跟在後邊,除了明顯變急促的喘氣聲,沒抱怨一句。
靠譜,能吃苦。
陳紅軍對江糖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四人到陳興旺家裡時,屋外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知青們跟村民僵持不下。
一方堅持讓胡大夫接生,另一方呢,死咬著不鬆口,口口聲聲說胡大夫是男人,給人家小媳婦接生的話,小媳婦以後還見不見人了。
局勢不是一邊倒,認為哪方佔理的人都有。
而當事人陳興旺呢,抱頭蹲在屋簷下,沉默不語。
聽見媳婦的哀嚎聲越來越弱,這個老實的莊稼漢一時不知該咋辦了。
「陳興旺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看看端出來的一盆盆血水,你就想讓紅梅死是吧?」佟春眼睛赤紅,大聲怒罵。
胡寡婦聽了就要撲上去打人,「啥死不死的,哪個女人生孩子不是這樣的。人家能生,她就不能了?成了我家的媳婦,那就別再擺城裡人的譜,你今天就算說上天,老孃也不會讓一個大男人給兒媳婦接生,真那樣我家興旺還不成了綠毛烏龜?」
人群裡有人揭她老底:「怕啥,你男人都是綠毛烏龜呢。」
胡寡婦瞪過去:「關你屁事。」
說完,死死抵住木門,就是不讓人進。
「胡寡婦,你也幹點人事吧,你兒媳婦是不是好久沒聲了,不會真不成了吧?要不,還是讓胡大夫進去看看,咋說也不能要了人家的命,是不?」
有人看不下去。
「人家說了,這錢他們自己出。」
「這是錢不錢的事嗎?你媳婦要是脫了褲衩子,光溜溜地被別的男人看了,你能不膈應?」
幫腔那人語塞,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扯東扯西做啥,我媳婦生娃的時候順利著呢……」
這就是男人的猥瑣心理。
江糖一來,聽見的便是這句話,胃裡被噁心得一陣翻滾。
再想到鄭紅梅在裡頭生死不知,而她的丈夫,這個懦弱的莊稼漢只會搖頭嘆氣,像複讀機一樣,不停唸叨「不會出事,紅梅肯定不會有事,別人家也這樣,都好好的……」
她就太陽穴突突地跳,積了滿腔怒火。
但江糖分得清輕重緩急。
忍了忍,強行將差點脫口而出的國罵百字精髓嚥了回去。
「尹知青,我看裡頭快撐不住了,咱們這邊過去兩個人把那老太婆拖走,等胡大夫進去後,幾個男同志守住門。」
這時候跟他們打啥嘴仗啊,爭贏爭輸都沒意義。
尹秀眉抬起頭,差點喜極而泣。
來了,大隊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