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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
他的目光柔和,沒有任何的侵略性,他上下打量陳京,道:“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你的《楚江賦》大好,文采飛揚,實在是頗為難得!”
陳京有些受寵若驚,這樣的感覺在陳京身上其實並不多見。
當初他剛來澧河的時候,眼界很高,他在省人大待過的人,見過的高官不計其數,區區澧河縣的一群小蝦米,還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可是在澧河待了兩年,他才深刻領悟到官場的森嚴等級。
在省級層面上,那是一方世界,而在澧河縣這個舞臺,卻又是另外一方世界。
如果孤立的認為在省城待過,見的世面多,到下面就一定怎麼地。那種想法就太幼稚了,在澧河縣這塊地方,縣委常委才是真正的實權人物。
以陳京現在的身份,根本就進入不了澧河政壇的主流,他以前不以為然的縣委常委,在他下放澧河的兩年,他連見的機會都很少,現在他心中才幡然明白,自己原來很幼稚。
“易書記過獎了,《楚江賦》還是我大學時候的信筆之作,那個時候年少輕狂,一味的想標新立異,毫無社會經驗,寫的東西有些淺薄了!”陳京謙遜的道。
這話是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當年他寫《楚江賦》的時候,那時候省報刊登了,學校出面將他吹捧得很高。他自己更是忘乎所以,認為自己憑一支筆,就可以縱橫楚江沒問題。
現在看來,那個時候的自己天真得有些可笑,姑且不論文章高低,就是當年那種吹捧,大家都是各自有各自利益。
學校吹捧,那是學校要名,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楚江師範大學人才輩出。報社配合吹捧,那是基於當年陳京所進單位的授意。
那個時候全國正強調提高幹部素質,不拘一格提拔人才。陳京恰好趕上了這陣東風,這一吹捧,當年省人大辦公室就大出風頭,成為了全省吸納青乾的典型成功單位。
當時的陳京哪裡看得透這些?那個時候,他其實就是一隻猴子,自己還天天對著太陽飈勁,以為自己天天向上呢!
今天陳京來紀委,他是有備而來。
他昨天深思熟慮,覺得自己既然來紀委,那就不能單純的為了敷衍蒙虎。
憑陳京現在的位置,他來紀委交代問題,一般最多紀委常委出面一下那就很了不起了。能夠驚動易明華,那隻說明林業局的這個案子,問題不小,領導非常重視。
既然領導重視,陳京覺得自己就得重視。在官場上,能夠和領導談話的機會不多,那就得珍惜,這是一個心態的問題。
以前,陳京有一段時間心態急躁,認為要改變自己的現狀就得找關係,特別關注縣委領導、組織部領導等等這些手上握有人事權的領導。
事實證明,那些想法都是不成熟的,縣委書記、黨群書記、組織部長,那根本就是他這樣的副科仰望的存在,這些人家裡的門檻都被人踏塌了,怎麼輪得到他這個外來戶?
事實證明,陳京的急躁是沒有任何效果的,現在經歷了報社的事,陳京的心態穩定了一些,看問題角度也漸漸有些變化了。
陳京今天交代問題,主要是交代自己在林業局工作期間,所涉及到的可能違規違紀的問題。
這類問題陳京不多,基本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但是陳京彙報得頗為仔細。
一年前,局領導一行人去紅雲山林場考察?考察歸來,陳京發現自己包裡多了200塊的紅包,這個錢他沒上交,這算不算違紀?
半年以前,峰山鄉違規採伐,當時林業局執法隊下去執法,罰沒了人家木材兩車,共計五十多立方,當時這筆木材處理局裡委託陳京辦,陳京將之處理得5000塊人民幣。這筆錢直接作為局經費,這算不算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