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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得像塊木頭,不言不動,不過兩隻手倒是下意識把傷口按得極緊,讓血液不至於過快流失。
忍了許久,方推官還是忍不住了——“你等這卻是作甚?明明好好一個大活人,硬要說快死掉了,為何不給他包紮醫治?若他真死了,那是不治而亡,與他人無干!”
番商們頓時群情洶洶起來。更有人當場抱過一條狗,直接要過那刀,——作為證物,方推官一到,泰迪就想從女孩兒手上拿刀送上去,為這勸說了很久,女孩看到泰迪誠懇的臉才慢慢鬆了手——這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要知道這把刀幾乎就是她在人生地不熟中唯一的憑仗了。
狗腿上被狠狠拉了一刀,不等這畜生叫號出來,就有醫生立即細心上藥包紮起來。眾目睽睽之下,血液仍是不斷從腿傷中滴下——為求效果,這一刀拉得也夠深,狗沒撐到小半個時辰就搖晃著倒地,又抽搐了近一刻,終於沒了性命。
方推官看得目瞪口呆。不光是他,很多圍觀眾亦是頭一次知道這刀的殺傷力,剛剛義憤填膺的他們一時竟是失了言語,不知該說什麼。
難道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的傢伙真的會像這條狗一樣,必然會因流血不止而死亡?
泰迪微微一笑。“推官大人。這並不是真的——這些傢伙沒有進行正確的醫治,如果有正確的方法,無論是他還是那條狗,都是不會死的。您可否允許我來給予正確的醫治?”
“你能治此傷?”方推官極為懷疑。眼前這黑人健壯至極,說是屠戶倒是信的,說是大夫,這個……“可有把握?若再生出事來,這些番人……”
突然發現跟前這人同樣也是個番人,不禁苦笑。“罷罷,若有能力,不妨一試……救人一命總是好的。”
東西很簡單,烈酒,針線,粉式傷藥。大食的番商們本來是不大相信這事的,但泰迪只淡淡說了一句,“他受傷已經有近一個時辰了,也就是說他捂著自己的傷口有了相當長的時間——再不動手,就算治好了這條腿也會血液不流通而壞死,你們看著辦。”
這有什麼說?本就以為死定了,人家說能救回來,若不讓動手,這是存的什麼心?情願不情願的,大食商人也不能不點頭。
縫合過程還算順利。雖說手術中一沒有麻醉,二來針也實在是不對,讓這貨多吃了不少苦頭,叫得殺豬一般的響,足足用了八個人才把他按定不讓動彈,但總算是完成了。
漸漸的,除了開始的少量出血,在大食商人驚詫的眼中,那血居然真的慢慢沁得少了,後來藥粉結成硬團,就再就沒了血跡。
最樂瘋了的不用說就是這個當成了手術品的試驗貨。親眼看到不流血了,竟是當場哭出了聲,不過沒等情緒發洩完畢,一個粗布的手巾就粗暴的塞進了他口裡。
“按住他,還沒有完成消毒,一定要按緊他!”沒什麼消毒劑,只能用烈酒來替代,不過那劇痛可不是誰都受得了的。不把毛巾塞嘴裡,說不定他會咬碎自己的牙。
烈酒澆到傷口,這人眼珠子猛得突出,“嗬嗬”叫個不休,周身抖得篩糠也似,不過這也算是最後吃的苦頭了。眾人放開,這傢伙汗出如漿,衣服什麼的全部溼光。
“可是好了?”這一幕讓方推官看得是心驚肉跳,幾次都差點誤以為這黑人是想借著治療為名,要把蒲家人慢慢進行虐殺了。不過過程嚇人歸嚇人,這人臉上明顯有了血色,神情也自然了,再不是剛剛那死氣沉沉的樣子。
“還不行。要過了今晚,證明沒有引起併發症,不發燒不發炎,就算抗過去了。畢竟救治的太遲,條件也實在是……明天就知道了。”
眾番商雖然不言聲,但陰沉的臉色,和仇恨的眼神,已經充分說明了他們的態度。方推官也不多說,明白這事沒這麼容易混過去,只是當場讓兩家輔子騰出了地